我不可!」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对我招了招手,用轻松的口吻对我说:「好啦,我不说了,你快坐下吧,还差一点就弄完了。」
「哦……」
确认她不再玩笑,我收拾好心情,又乖乖坐了回去。
如她所讲的那样,两分钟后,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她收回双手,面对微笑。
而在我的眉头、面颊与鼻梁之上,除了药水擦拭的痕迹,还留了几片创可贴作为妆点。
苏玉又观察了一会,确认没有遗留下什么问题,她才心满意足地合好药箱。
「呼,可算是忙完了,感觉和打了一架似的,真累!」
「谢谢你了……」
我情不自禁加重语气来表示我的诚意。
「这有什么谢的?」
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活动了下肩膀,随之又问。
「怎么样,还疼吗?」
「还有一点。」
「你就不能撒个谎宽慰宽慰我
吗?」
「刚刚台上挨打的明明是我好吧……」
我弱弱地吐槽道。
「也是哦!」
她故意做出恍然大悟地样子对我发问。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因为个人恩怨才打的这场比赛?」
「不是……」
「那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她面露不解,对我诘问道。
「比赛我有看过,但是像你们这么拼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可能是开始的时候我当着你的面把他一拳锤躺下了,他脸上挂不住,才对我下的狠手………」
我不好对她解释,只能用调侃来化解她旺盛到无暇应对的疑虑。
「有可能……」
她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美人在侧,以命相搏,谁赢了归谁,武侠小说里的坏人不都这样吗?」
「这是现实,姐姐!」
我苦笑道。
「麻烦你正常点行吗?」
我发现她对莫名其妙的东西尤为感兴趣,好像任何事情的背后都藏着秘密。
虽然,我心里真有秘密,但我真的不好对她解释我此行的目的。
「好了,忙完了,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什么?」
「如果一个人刚刚挨完一顿毒打,腹部承受十几记重拳之后还能感觉到饿,那他不是强的过分,就是从故事里走出来的角色。」
「所以,你到底饿不饿?」
她显然没有听进我话里有话的回答,带着真挚的热情继续对我追问。
我看了看时间,又感受了下当前的身体状况,确认没有问题,便一口应下了她的邀请。
「那行,你先去换衣服吧,我在这等你。」
她捧起药箱说。
「今天就在这吃吧,楼下有家很不错的烧烤店,到时候多点点儿肉,给你好好补补。」
「好,等会见。」
「一会见。」
我拖着满是伤口的身体挪回更衣室。
四下无人,房间回荡有通风管道气体流通时产生的微弱震动。
打开柜门,我没有第一时间换上衣服,而是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火光将正脸照亮的同时也加剧了周边的黑暗。
烟草的焦香随吮吸灌入口鼻,我皱着眉头用力吞咽下去。
可惜,过程并不如意,因为挤压到伤口的关系,从尼古丁中获取快感的仪式被迫中断。
我剧烈咳嗽,喘着沉重的粗气艰难地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心。
上身在摆动中越弯越低,血液逆流而上,起头并进,在我的面部堆积。
我嘴巴张得极大,狂涌的气流彻底打开了我的咽喉,几乎要把我的整颗心都顶出来。
为了避免栽倒,我不得不把身体在靠上柜子,瘫坐在冰凉的地面。
香烟燃至过半,泪水模煳了视线,从嘴角润入舌尖。
直至此时,我才发觉我早已泪流满面。
剧痛,感觉每一处肌肉都在发出痉挛般的嘶吼。
不过,比起这些,心里的感觉才最为明显。
我一边咳嗽一边抽烟,努力让心痛得到缓解,可惜这根本无法解决我心头的苦闷。
于是,我发了疯似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手机,点开短信,痴迷地看着那些毫无营养的干巴巴的消息。
学姐说的没错,好勇斗狠根本没用。
我天真的以为把自己出卖给伤痛就会让我心里好受点,可我现在才知道这么做只会让痛苦变稠。
自我惩罚没有为我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加剧了我的忧愁。
如果将若兰之前的行为比作一把刺入胸口的尖刀,那么我如今所做的不过是握住刀柄,把胸膛一点点抛开,亲手把刻有她名字的心脏掏出来吗?虽然我依旧对她保有怨气,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对若兰真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