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千金之躯,陆绶寒门布衣,此番委屈殿下了。”
成华桃花眼一瞥,自是万种风情,她故意勾绕,将话说的极尽暧/昧:“你若是想补偿我,日夜陪着就好。”
陆绶一顿,十分认真将公主放开些,与公主对视:“殿下,成婚之前,你我不能再见面了,这样不吉利,微臣今日是来收拾东西的。”
成华眨着眼睛,舔了舔唇,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半晌,她才试探性地结巴两下:“你、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月都不见面?”
看着陆绶郑重点点头,成华拍了拍他的胸口:“大、大可不必吧。”
“吉不吉利,不是,不都睡过了吗,还计较这个?”
“对公主的所有事,微臣都计较。”
像是掐好时间一样,一众侍从将陆绶的东西简单收拾好了,陆绶看差不多,怕自己心软,直接向公主行了礼,在公主的“骂骂咧咧”下,迅速告退了。
公主看着玉珠、玉弦,难以置信指着陆绶的背影:“他是为了本宫好?”
玉珠、玉弦抿嘴狠狠点点头。
“那本宫这两月怎么过?”
玉珠、玉弦低眉无奈摇摇头。
成华突然觉得父皇也不是那么懂她,就该明日直接完婚,让她和陆绶比翼双飞一阵子。
虽然这么想,但成华还是心存侥幸,陆绶不会这么无情对她。
直到三天过去了,陆绶真的就没有亲自过来,只是派着一个小厮前来,每日送一封信,叮嘱她要注意天寒,好好用膳休息......
成华公主揉了信:他可真是狠人。
等再过了几天,成华突然就有种悲切感,她捂着心口在那里小作怡情:陆绶根本就是不爱她,如果爱她,怎么能忍得住?
她问玉弦:“驸马这么久不来看本宫,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相好的?”
玉弦惊得眼睛瞪得铜铃大,这怎么可能!就是刀架在驸马爷的脖子上,驸马也会拉住衣领,守身如玉,保住贞/Cao的!
成华听罢点点头,“那他不来看本宫,就不怕本宫寂寞了找个相好的?”
玉弦煞有介事在那里考虑,“如果公主真的这么做了,驸马爷估计只会自己委屈。”
成华想了想,若要让陆绶再委屈,她确实舍不得。
最终她派尉栎给陆绶送了一大包风月话本和风月画本,并亲自写信嘱咐,一定要全部看完,留下数百字的观后感想,随时着人送给她,如果思考不到位,那等成婚了,她亲自陪着他看云云。
就在公主不遗余力给陆绶灌输“新思想”,侍女们不断心疼驸马爷的清白的时候,日子总算是一天天过去,到了大婚之时了。
成华公主是由陛下赐婚,婚前诸事也一应由宗室派出的人同陆绶接洽,根本用不着她Cao心。她只是在婚前转至青鸾殿,自青鸾殿准备好去明恩台与陆绶拜别父皇即可。
自清晨起,整个后宫都像是热闹起来了,青鸾殿头一回直接聚了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分外热闹。
尚衣局自婚期宣布后,就开始设计赶制公主出嫁时的嫁衣,此时又是连夜查看四五遍,才由着众多女官捧到青鸾殿。
为首的女官由玉珠引着,一路低着头,绕过内室里诸多的嫔妃,到了公主梳妆台三步之遥的地方。
彼时,公主正在挑选出嫁时的簪钗,她头也不回道:“贤娘娘,您帮我看看嫁衣吧,我先看看呈上来朱钗。”
“嫁衣,还是要公主殿下自己看看为好。”
公主捏着一只金凤步摇的手猛然顿住,像是在长久缓息一般,片刻公主才回过头。
在她面前数步之遥的距离,宁子衿正注视着她,浅浅地笑着。
宁子衿躬身下拜:“草民宁子衿幸得赦令,又得贤妃娘娘恩典,来叩拜公主殿下。”
成华连忙将她拉了起来,她轻轻闭了闭眼,把眼泪含了进去,半晌才睁眼问道:“你,是要留在上京么?”
宁子衿握着公主的手道:“草民在南边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茶坊,等着宁家其他的女眷能够再熟练一些,草民兴许就可来上京了。”
成华哑然片刻,心里难免有些难过,当年的宁子衿是上京城极为耀眼的武将女,如今却只能如此云淡风轻说出被牵连羁绊的这一年。
许是看出成华公主情绪的变化,宁子衿摇了摇公主的手:“大婚就是要开开心心的,我们最美的公主殿下是要让我帮忙梳妆吗?”
成华点点头,应允下来。
待一切都完成之后,成华公主的銮驾自沁格门出,与等候已久的陆绶所在的仪卫相融合,透过金色的流苏,成华抬眼向陆绶瞥过去:
陆绶乌黑的头发全部束在玉冠中,玉冠中间经宫廷玉匠之手,小心凿除凹槽,以锦带覆盖,锦带朱红、玉质温润,相得益彰。
他从未穿过绯红色官服,不见别扭,反而十分吸引人,在人群中间如矫鹤般立着,让人移不开眼睛。
成华抿唇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