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高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所以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高帝等皆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体恤民众为事。此所以百年平稳,海内臣服也。”
南星用委婉的语气夸赞汉朝先前的所以皇帝的政绩,然后停顿了一下,眼睛观察着台下倾听者的反应。
“这南公子果然有才学,只是……”荀彧听着南星的讲演,微微摇头好像不太赞同她只赞美的话,只是他是君子,不会把话说的那么重。
郭嘉倒是肯定的说,“阿彧此言差矣,这南公子应该还有未尽之言。”
荀攸木楞的看着台上的南星,没有参与身旁两个人的讨论。
就在底下人同郭嘉荀彧一样讨论的时候,南星有开口道,“圣上,先帝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终始如一……”
南星继续自己的彩虹屁,她知道底下的“愤青”们其实在期待她说一些批判的话,但是她一心水时间,并不打算在这种公开场合批评时弊。现在虽然不像后来晋朝对言论管理那么严格,可南星还不想在自己无权无势的时候,落人口舌。
不过,有人不打算放过她。
“公子如此见解,也不过虚词耳。”台下突然传来反对的声音。
南星正吹在兴头上,突然听到有人打断,目光自然而然的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这不是刚刚那个擅揣摩人心的少年吗?这是刚刚没聊够,要在台上和她继续啊!
原来是郭嘉见她不打算分析时弊,于是按耐不住,这才高声打断。毕竟是少年心性,还没有学会忍耐呢!
“不知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南星又摇了摇团扇,询问道。
“世人皆知,世间并无完人。故吾等才修行在世,锻体修身,以求心性大成。”郭嘉挑了挑眉毛,继续道,“如公子这般,高祖,□□等等皆完人,岂不早已随赤松子游矣?”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皇帝都去修仙了,谁管理国家啊!可在现在人的意识里,不会犯错的就是圣人,圣人几乎是和仙人划等号的。
这样一来,就显得南星前面那些夸赞有些夸张。果不其然,在郭嘉说完后,底下原本挺赞同南星的人群也sao动起来。
南星深吸一口气,脸色都没变的感谢了少年一句,“真是谢谢公子了,星正要讲。”
不再理会那个找事的少年,南星继续高声道,“吾窃惟念博士问及此,天下之福,而学生遂无一言之献,非太学生所以学习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不外乎……”
南星将自己所能了解到的汉末矛盾削削减减的简述了一下,然后……
“高门士族不顾天下圣上之权威,天下百姓之福祉,横行乡里。”反正她的出身已经代表了她不可能与贵族和高门交好,倒不如直接不要给自己后路,省的以后又在寒门和高门中摇摆不定。
“非也,高门贵族下可安黎民百姓,上可辅佐君上,何来不敬不恭?”
“然!然也!”
“彩!”
底下果然反应激烈,不过来印书的大部分都是寒门士子,所以场面还没到失控的地步。
“诸位心中可有家国天下?”南星既然把话说出来了,那就不会后悔,她没有理底下的sao乱,厉声道。
“如若没有,那就当星什么也没说!”她停顿了一下,等到底下安静下来,才继续说,“如果有!就不应该支持那些躺在家谱上酣睡之人!”
“高门贵族受封土地而不事生产,抢占百姓,坐拥万顷良田而不交税。国家需要税收维持军事、民生之运转!无税,便积贫积弱。藏富于民可强国,纳钱于高门贵族则弱国!”
国家需要钱去改善公共环境,训练军队维护国家安全,一个国家做什么都需要钱。钱是收税来的,可那些所谓的“钟鸣鼎食”之家大肆买卖土地,将普通的农民收为自己的佃农,从此就不再上税。
国家的税收减少,甚至被那些高门贵族控制,再加上皇帝的昏聩无能,汉末的矛盾就在这样的温床上慢慢发酵,直至爆发。
南星在台上挥舞着团扇,用语言带动底下寒门士子的情绪。高门把控朝堂,几乎阻断了他们的上升通道,这是这样的问题从来没有人说过,所以大家都将情绪埋在心里。
现在,南星说出来了,自然很容易感染他们。人群中甚至有高门之后被她说的自惭形愧,掩面离去。
好好的清议讲坛,被南星这样一番讲演,变成了她的个人秀。今后,南星为民为国的贤名大概会流传不少时日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白天还慷慨激昂地人,现在正懊恼的趴在案几上,冲唐管家忏悔。
“主确实冲动了。”唐管家拨弄了一下南星送给他的算盘说,这是他最近几年养成的习惯,“需要引导风向吗?”
一般不利于他们的流言,南星都会下令让探子们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