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不再追问你是谁,哪怕不是朋友,只做床伴,你还是想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拴起来,永永远远地栓起来。”
“……嗯?”燕回秋看了他半晌,才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单音节,随后,他眨了眨眼,忽然垂下了眼脸,有点好笑似的,将一缕碎发拢到了耳后,虎牙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白。
“不好好说话是会死吗?”
燕回秋睫毛一颤,再抬眼时,眼底不见半分清明。
他倏尔一笑,伸出手指勾住了这人的衣领,温声道:“走肾不走心,好啊。”
用威胁、逼迫、强硬和自以为是的爱,试图去留住一个人,和空手去抓一缕轻烟,却妄图不破坏它的形状一样,简直傻透了。
封云鹤靠近两步,试探性地将他环住,这才把头埋到对方脖颈,低声说:“你不需要戒备我,你也可以讨厌我。”
气息温热,嗓音低沉。
“你知道十一年内,无数次的‘查无此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所有人都以为我当时出现了幻觉。直到一年前,连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你却出现了,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我哥哥的婚礼上,装作不认识我,一转眼又消失了。我真的很难过,不要再消失了,好吗?”
夜空中骤然亮起大朵大朵绚烂的烟花,映在燕回秋的瞳孔里,仿若被蒙了一层雾般失去了亮丽的颜色。
他隔了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
哦,知道了,这个人是封云鹤啊。
箍着身子的力道大了些,封云鹤哑声又问了一遍:“不要再消失了,好吗?”
燕回秋没有回答,轻飘飘地说了几个字。
“床伴。”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安逸”被口口了,查了才发现,太/安是个烈性□□……jj的屏蔽词真的是让人意外。不屏蔽的话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笑抽)。
☆、脑子不行了,需要吃小孩冷静一下
印晓星觉得,和封云恒认识以后,日子一直过得很顺心。
对方爱她,敬她,她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即便封云恒的爱似乎只是一层表象,轻易一戳就会破掉。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喝皮蛋瘦rou粥,可隔三差五的,桌上的早点就会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rou粥。
如果她不喝的话,封云恒还会疑惑地盯着那碗粥半晌。
下一次,桌上还会出现。
又或者,家里某天突然多了一只小德牧,印晓星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那只小家伙,不知道用了多久才适应它的存在。
那种怪异感在婚礼那天,变得尤为强烈。
当印晓星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一句表哥差点脱口而出。
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这个人一声表哥。
后来云鹤说,那就是当年救了他的人。
可十年前的人,怎么会毫无变化地在十年后又出现呢?
更何况,那个人与自己长相如此相似,她甚至下意识地认为对方笑起来的时候一定会露出两颗虎牙,两个酒窝。
一切都很怪异,但是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后来,那个人被云鹤找到了,好像生病了,很重。
再后来,他们住在一起了。
云恒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觉得荒谬、不可思议,然而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云恒什么话也没说。
他那天晚上看起来很不安。
甚至连回应印晓星的吻都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
“晓星,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封云恒有一次突然这么问了一句,随即像是好笑似的,自己摇了摇头,说工作压力太大,情绪不太好,叫她别搭理她。
可印晓星想:我也不知道。
怎么认识的,她也不知道,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认识一样。
日子还是正常过,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除了封云恒往自己弟弟那边跑的次数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次,印晓星跟着他一起去了云鹤那边,那天天气很好,她提议几人可以一起去东港海,对患者心情调节也有好处。
云恒拒绝了。
等到了云鹤那里,她才知道为什么。
那个人窝在沙发里,消瘦得很,普通的一件衬衫穿在身上都显得空空荡荡,左手手肘上植入的深静脉导管有气无力地贴在那。
他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只待了不到五分钟就上了楼。
“他最近总是做噩梦,要不就是父亲去世,要不就是他自己溺死在海里,惊醒后会在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后来他开始吃安眠药,量也逐渐增到最大。”
封云恒问:“还是没查到他到底是谁吗?”
“没有,”封云鹤往沙发上一倚,也有些累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隔了许久,他突然说了一句:“他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