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阖着这还自带通行证。
阮清没在意这点插曲,达到了目的,拽着身后两人便上了桥,孟婆直到几人远远离去,这才发着抖起身,向十殿阎罗汇报这一惊人讯息。
桥上,郎子青怔怔望着水天交界处,点点银辉倾泻而下,那其中包裹着他十分熟悉的妖力正在慢慢散去。
他记起上次见到老爷子,两人还是针锋对麦芒。
他对老头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你也尝尝心爱之物尽毁的滋味”,呵,真是报应,如今都报到他自己头上了。
他想到幽冥狱看到的幻象,他很清楚,那不仅仅是幻境,那是曾经的回忆。
是老爷子的执念和怨。
阮清三人到他身边时,郎子青并未回头。
“他死了,死前杀了那只傀。”
那傀他们都认识,是象林之邑从前与郎君交好的狼妖,就连境界也与他不相上下。
这只傀做的太过完美,摆明了就是针对郎君特别定制的。
郎子青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平静道:“我以为,老爷子就是为了重诺害死我爹娘,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什么妖魔联盟,祸乱世间都是子虚乌有,仙门要杀,便囫囵找个由头开战了,只要咬准了魔神包藏祸心有违天道,就大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光明正大替天行道。”
“我跟老头作对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
良久的沉默。
众人都不好张口规劝,只默默陪着郎子青站在这忘川河源头上,看着那点点星光融入河水中,不见了踪影。
奈何桥头上千年如一日,无风,无雨,也无新闻。
只有孟婆自顾自念叨着“得多熬一些,最近又要来很多新人”,挥动着勺子搅动她那一锅闻之色变的汤汁。
直到那些星光都汇入忘川河中,成为水中一轮泛着孤光的满月。
裴逸弯了弯唇,率先开口道:“朗殿下,世间事又有谁从一开始便都堪得透彻呢?今日你知晓了这其中一重,来日说不准还有第二重,第三重。”
已经过去的,便勿要挂在心上介怀,徒增烦忧。
况且,新旧更迭,谁又说得准旧的便一定会完全离开这世间。
郎子青也看到那轮圆月,一时心神微动,刚要接话,却被阮大姑nainai横插一脚。
阮清插科打诨道:“就是,你看看我,谁能想到像我这么个17岁的天才少女,十年前竟然……”
三人都将目光投在她身上,那眼神里分明写着:然后呢?
阮清卖足了关子,摇头晃脑道:“竟然只是个7岁的少女。”
末了又加一句:“世事无常啊。”
“……”
无常个屁啊,没话说可以闭嘴好吗。
原本肃杀的空气被这个不像样的冷笑话清扫一空,郎子青有了水中的念想,也缓过一口气来。
他有些头疼的在阮清和裴逸之间来回打量,给裴逸递了个颇为同情的眼神之后,倒起了闲心逗阮清。
“就你这样的可别少女了,没叫你老妖婆都算给面子。”
阮清翻白眼:“没眼光的东西,我这张脸放在你那铭潇楼,撑得起整个门面!”
“那您得是楼里的柱子吧。”
“……”
裴逸和婴婴没忍住,笑出声来。
阮清冷笑一声,气急败坏道:“郎子青,给爷作个揖,说你错了。”
上一秒还嘚瑟的小妖王顿时原地懵逼,化为原形,冲阮清摇着尾巴作揖。
萨摩作着作着又“汪汪”地呜咽起来,好像被欺负的小可怜。
阮清满意了,冲一旁默默退后的两人笑道:“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婴婴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屁股,笑得谄媚。
阮清懒得在计较,松了口,郎子青立马又化为人形,开口就想破口大骂,却在触及对方警告的眼神后,把满腹暴怒吞进了肚子里。
就很委屈。
“妖女……”郎子青本来吃了鳖,余光扫到裴逸坏心眼地笑了:“裴公子,你来评评理,你会愿意喜欢这样的疯癫……妖婆吗?”
裴逸迎着两道灼灼目光,淡然回答:“此事……在下想都不敢想。”
郎子青得意冲阮清挑眉,还没等阮清举起拳头去收拾裴某人,裴逸那清润又带着压制不住的调笑的嗓音再度响起。
他说:“我哪有这种福气。”
郎子青&婴婴:“……”
是个高手,甘拜下风。
阮大姑nainai自然也是诧异了那么一秒钟,但这位脑回路向来九曲十八弯,顺着裴逸的话一想还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十分满意地挥手示意对方说的很不错。
裴逸怔了怔,还是被这副可爱劲儿逗得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郎子青:莫名觉得这两让人看不下去,没眼瞧了。
阮清率先回身,轻咳一声发问:“你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