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病?
想方设法拼了条腿,就为了火急火燎赶到第一现场送死?
天道可不分你甲乙丙丁,雷劫来了,不离那位正主远一些,它就一起劈。
半晌,这人还不动弹,阮清索性睁眼召来诛邪枪,打算跟后面的雷劫硬碰硬。
于是,她睁眼横枪在身前的一瞬间,就看到那位三哥咬在了枪.杆子上。
阮清挑眉:“一会不见,您这是打哪弄了副假牙来?”
回应她的是疯狗一样横冲直撞的撕咬。
三哥依然没有双眼,半拉脸上堪堪有一张长满尖牙的大嘴。那模样委实算不上好看,阮清自觉被他咬一口恐怕类似于丧尸变异。
匆忙赶来的睡美人在沙暴外传声道:“老三刚才吞噬了六妹,六妹的诅咒在我们之中极为特殊,被她咬到见了血,就会将诅咒转嫁到你身上,小心!”
阮清心道好家伙,你们九个能凑一部热血番了,非在这儿跟我叫什么劲?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炸雷惊起,正正好劈在缠斗的两人中间。
阮清有准备,饶是如此也压不住喉间涌上的腥甜。
可她面前这位却不管不顾,硬挨了这道雷,豁出老命一口咬在她右臂上。
鲜红的血珠疯狂涌出时,三哥的牙便有了反应。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张大口咧满了半张脸,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兴奋着。
阮清心道糟了,不知道自己这回要变成一坨什么玩意。
然而等了半晌,却见三哥猛地顿在原地。
他整个人的动作都僵在那一秒的形态上,先是从牙口中流出绿色的粘稠物来。
紧跟着,全身就好像打了孔一般,都流出绿色的血来。
他似乎不敢置信,向阮清跟前挪了一步,便突然掉下一块rou来。
那是他的一条胳膊,此时已经快速溃烂了。
“怎么会?明明转给了你,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尝一尝我这些年的滋味?为什么我没有获得自由?
三哥没有把接下来的话问完。
他是九个之中最聪慧的,所以答案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已经了然于心 。
那滴心头血,恐怕根本不是什么诅咒,反而是主子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救他们。
倒是他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三哥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笑。
原来他竟然还能笑,他有些出神地摸了摸半张脸上的嘴,一瞬间想到了往昔种种。
罢了,既然如此,这命本就该还给她。
阮清只来得及说一声:“你......”
便看到第六道天雷劈下时,那坨流着绿色血的烂rou飞扑到自己身前 。
她被挡住了视线,因而没有看到,那九道天雷合而为一时,是何等令人心生恐惧。
她只看着眼前人发出莹莹绿光,似乎将自己燃烧尽了。扯出一张实在难看的笑脸道:“还是欠了......”
炸雷落下,那人话没说完,便在阮清面前被劈成了碎块,散落在沙暴之中。
风渐渐停下了,那些rou块也不再翻飞滚动。
阮清却只是怔怔地坐在那片山丘之上。
有什么东西从她眼角想要流出;
有什么情感似乎要从胸中喷涌而出。
她使劲挤了挤,最终,也只是一脸麻木地,惘然地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这种感觉从她进过玉清峰之后,就时常会有。
她觉得这是一种钻牛角尖的现象,不该继续下去,但总有一股本能让她冥思苦想,不愿错过一丝一毫可能性。
阮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迈入了知微境界,她能感受到天地之间极其细微的颤动,这于她而言是新奇的体验。
可她实在没有心情探索。
天亮了,她依然岿然不动,成了山丘上的一座雕像。
山丘之下,不知何时站齐了剩下的七位。
他们九人之间,本就有说不出的心神感应,老六走的时候,在外的几个便感受到了,连忙往回赶来。
却到底还是晚了。
三哥似乎用生命证明了,主子心底从未将他们抛下。一时间几人心神波动,唏嘘不已。
这些年来怨着在意着,竟不过是凡人口中最可笑的“恩将仇报”戏码。
睡美人不忍心看阮清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虽然老三这样走了,他也十分痛苦。可事到如今让主子痛苦与他们来说,是更难以忍受的事情。
“主子,回去歇会吧。您这么守着,老三也不会活过来。”
其他人都应声附和,就连小别致也破天荒赞同了一声。
阮清终于回神,环视一圈众人,心底产生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激昂。
于是她道:“是谁告诉你们,他们俩不会再回来。”
就在充当雕像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