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顾斋一口咬定了柴涟事背弃旧主当罚,为避免他在纠缠于此事,他就替了他受了这罚,今后便不能再一此事为借口为为难柴涟了。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都纳闷怎么会下令让如此一个小公子来浣衣,之前也有被罚浣衣的,只是不知这小公子犯了何罪,既然有人帮她们偷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几个婆子起初还满脸忧郁,不知道这细皮嫩rou的公子哥儿能不能浣得好衣裳,后来看他一通Cao作如流水,就放心的自行偷闲去了。
褚楚曾经就是陵军营里最下层出身,这些都干过,被压榨的时候,整个军营里的衣物都是他的,年少的时候没少争着做这些事,就为了从那些兵将们那里偷学一些习武的招式技法……
褚楚浣衣的事做的频繁了,营内上下便人尽皆知,连那些浣衣婆子都知道那个天天来帮她们浣衣的少年郎便是将军夫人。
主帐中,顾斋正和副将谢岚一起讨论战局。
顾斋问:"那赵陶陶还没有主动出兵?"
谢岚摇头,他一向盯城门外的风声盯得紧,可这么一段时日下来,确实没有什么异动,就连那来叫战之人都没见再来,"不知道他们憋着什么坏,将军,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之前让你查的,你查出来什么了吗?"
"咱们军中的确有人给南蛮通风报信,人已经解决掉了。"
"这赵陶陶的心机不容小觑……"顾斋给谢岚使了个颜色。
"夫人最近没有去别的地方,除了军营就是河边。"
顾斋点点头,说道:"他去河边浣衣的时候,你多留心一下,我怀疑之前他受那伤有可能是遇上了南蛮混进城的人。"
谢岚抱拳同顾斋鞠了一躬道:"是。"
*
这便是最后一盆衣裳,褚楚来来回回往返军营和小河边跑了三趟了。
褚楚自言自语道:"洗了这一周的衣物,感觉自己身体都好了许多,果然是人贵在勤,成天养尊处优非但对身体无益,还会养成惰性。"
他抱起皂角罐,均匀的涂抹在衣物上,然后用手掬起一捧水洒在那些衣物上,没多久就生出了些许泡沫来,褚楚感叹,自到了川国以来这般用水,是他从小到大都未曾想过的,阿娘若是能见到这么多水该多好,他们可以在干涸的土地上重出麦子,也就不怕没有吃食了……
"夫人最近可有宋黎的消息?"有声音由远及近对他道。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谢副将你这不声不响的可吓我一跳!"褚楚道。
"是夫人自己不专心,休怪末将吓您。"谢岚也挽起自己的袖子来作势要帮着褚楚一起洗。
褚楚直接拍掉他手上刚拿起来的衣物,"你们将军是罚我,不能由你代劳的,等会又要找由头怪罪我。"
谢岚不以为意,"末将是自愿帮夫人浣衣的,如果将军真要罚,罚末将便是了。"他才不怕,明明就是将军授意他来的。
"夫人还没回答我,有没有宋黎的消息。"谢岚学着褚楚的模样也猫着身子在河边清洗,很是卖力。
"哦~我知道了,你来帮我就是为了打探宋黎的关系呀,谢副将你这意图可比' 司马昭之心' [1]。"褚楚乐道,好看的一双眼弯成了银钩。
"大丈夫想问就问了,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谢岚道。
褚楚夸赞道:"说的好,可世人皆难像你这般心胸坦荡,宋黎他挺好的,一直在陵地帮我寻找水源,时不时也会帮我给难民施粥,哎呀,着实挺忙的~"
褚楚见他听完后那神游的模样,便打趣道:"怎么,谢副将是想他了~"
"夫人,无凭无据的这话可不能胡说!"谢岚急道。
"谢副将怎么还同我急眼了,这许久未见的,甚是想念也无可厚非啊!"褚楚继续盯着揉搓着自己手上还未清洗干净的军衣。
"夫人伶牙俐齿,末将说不过夫人。"谢岚赌气不再回褚楚的话。
褚楚想上辈子做陶姜的时候也和他打过不少的照面,怎么就没发现谢岚还有这样憨憨的一面,见他好像真的不打算打理了,褚楚心软。
奈何,若宋黎非他副将,他倒是想撮合他们,只可惜……
"宋黎他从小长在陵地,我明白你想让他到上京来的心思,可他不会愿意的。"褚楚开导的道。
"我知道。"谢岚答道。
褚楚终于偏过头去望了望他。
"他说过他厌恶上京。"
宋黎厌不厌恶上京褚楚属实不知道,宋黎相较于柴涟性格内敛许多,褚楚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年纪不大,但做事老练周到,而且杀伐果决,就和现在的他自己一样,私底下都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正是因为这些他才挑了他给自己做右副将。
褚楚其实一直知道宋黎心中大约还装着什么事,但他从未过问,宋黎也不会说,没想到竟能对谢岚透露这么多,莫不是他也对谢岚……
"厌恶上京,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