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启程去寻柿,在越乐这南城,种柿者少,野生柿树更难寻,无奈褚楚只能向北一路寻找,他知道如今军情紧张,顾斋没有给他派车,他便自己走着去。
换了一身轻便的简装,花了些银子购了一顶斗笠,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逢人便问:何处有柿?
人人皆摇首。
褚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是他大意了,南方竟没有人种柿,不是听说柿子在南、北方都可以生长的吗?若是没有,他如何去给顾斋做柿甜汤?
茶摊前行人无一不是匆忙要碗茶水就各自去了,歇脚者少,他是其中之一。
摊主知他苦心寻柿,任旁人怎么劝都下定了决心,便道:"公子,我们这太靠南,大家都不愿意种柿的,北方天寒,霜过后柿子甜,咱这里种的柿子哪抵得过人家,您要是真想吃柿子,须得再往北走走,我这儿有马匹,公子如不嫌弃,可以借给公子。"
褚楚给了银子,向店家道了谢,上了马,出城往北,大约到第三座城的时候,终于让他找着了一户家有柿树的人家,他赶忙上前去叫门。
小小的柿树孤零零的立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一看就是没有Jing心打理过的,据那家人说这树并不是他们栽种的,只因他家小女娃吃了一颗北边带来的柿子,吐了核,落在土里就奇迹般的自己发芽生根活了,自家人看这树生在院中,着实碍眼,便想砍掉它,还未动手他家小女儿就生了大病,久治不愈,后来幸得一位僧人搭救,那僧人告诫说这树一定要留着。
褚楚想这也真是稀奇事,感情这还是一颗有灵性的柿树,可惜,结的柿子个个青黄,远远比不上顾斋养的好,他付了银子买下了这家所有的柿子,感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柿汤有着落了,也不枉费他奔波这么远的地方。
还了茶摊摊主的马儿,褚楚忍住自己的疲乏,用意念支撑着自己的腿行走。
眼看着天渐渐的就黑了下来,可是距离川军扎营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褚楚咬着牙艰难行走,一天下来,已经是Jing疲力尽了,可即使再疲乏,他也没有放松戒备,这是他前世刻在骨子里的习性。
忽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黑夜之中,他似乎被什么人给包围了,听脚步的声音大约三五人之数。
他在心中思虑:是什么人要对他下手,他刚随大军到南方来,根本没有与人结仇。
褚楚咬着牙艰难行走,即使他已经很疲乏,也没有放松戒备。
忽然他似察觉了什么有人。
黑夜之中,他似乎被什么人给包围了,听脚步声约么有三五个人。
来的人不少啊,是什么人要对他下手?
褚楚脑子里转得极快,能有什么找他寻仇之人,原来的褚小公子从出生起便是被人捧着宠着的,没有人会主动得罪他。
他想来想去,只觉得:大约是他给顾斋的那计策起作用了。
赵陶陶这么快就派人潜了进来吗?
褚楚完全没料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对他下手,所以是偷偷溜出来寻柿的,况且他出营时特意乔装打扮过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他只觉得自己与赵陶陶素未谋面应当还是安全的,他们找到了他,那是不是意味着顾斋的兵营里有jian细存在呢?
来不及多想,那些人已经拔出兵器来,借着那刚升暗月的一点点清辉,褚楚发觉他们用的都是刀剑,而这些人好似并不擅长用这些兵器。
褚楚从腰上抽出自己准备好用来防身的短剑,他在心里道:幸好有所准备,还能抵挡一二,非手无寸铁的命丧于此。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只听到腕骨摩擦发出的"嘎吱"响声,心想:若是换做从前,这几个人如何能难得到他,现下却为难了,这几人听脚步便知是常年习武、受过训练的,他怎么能打得过呢?
听着那几人的脚步声,他便能推测出他们可能出招的方式,用自己最擅长的剑法,抵挡他们刺向他的刀剑。
虽然不是从前的自己,但与顾斋对敌的那几年的进益是平日习武所不可得的,再好几人合力围攻下,褚楚仍然没有落下风。
可是,他的身体却吃不消,就算他曾经多厉害,如今依旧是"病弱公子",对上这些受过训练的暗杀者,怎么可能不受伤。
赵陶陶派来的那些杀手本想一击要了这弱不禁风的小子的命,却没想到这小子还能抵挡一会儿。
他们撂出狠话来:"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扔下兵器,随我们走,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褚楚捂住手臂上被划伤的伤口,喘/着粗气道:"我到了赵陶陶的手里还能有活路?呵,你们这些南蛮怎么连唬人都唬不明白!"
褚楚心知,今日他若不拼死一战,被南蛮真掳了去更糟,横尸于此和横尸南蛮,他很快做了选择。
褚楚守了五年的盘宁城,深知自己绝对不能成为对方手里的人质,如果他是守将,绝不会以身犯险去救人。
久违的厮杀感,奈何身子不争气,最后倒下去的瞬间,眼看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