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蹲下身,将落衣脸上泪水擦拭干净,深深望了一眼房门,柔声安慰道,“衣儿乖,爹爹累了,你乖乖的,别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好吗?”
落衣停止抽泣,“爹爹病了么?”
天香笑着点点头,“嗯,所以衣儿要乖乖的!”
闻言,落衣乖巧的点点头。
天香看着她,长睫微微闪动间让人心头一跳,落衣乖巧懂事的模样让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公主姐姐,我们是担心......所以才.....”璎珞三人此时已立于天香身后,三人眼观鼻鼻观心犹豫半晌,璎珞才期期艾艾的解释道。
天香起身看了她们一眼,这几天她已经是身心俱疲,微微叹了口气,将落衣交到璎珞手中,“带着衣儿下去吧。”
三人不敢多留,应了声便带着落衣离去了。
走到书房门前,双手贴合在门上,手下运足内力使劲一推,本就脆弱的门栓在门里顿时从中断成两截。
天香轻轻推门进去,复又转身将其阖上,此时将近黄昏,室内没有掌灯,夕阳从紧闭的窗户纸照射进来,衬得一室昏黄。
借着微弱的光线,天香看到冯素贞纤细单薄的身子紧紧抱着双腿,蜷缩在软榻一角,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脸色惨白,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在天香眼中,冯素贞向来都是霁月风清的模样,而此时的她和当年在杭州天牢不遑多让,瞧着眼前的人,天香心里头那阵酸楚再次涌出来,在心里化作了一滩水。
她听见细密的声音,像是久远之前被她亲手锁闭的那些铁链在无声断裂,又像是,立春后,春风一吹,公主府荷池的坚冰,突然裂开缝隙。
这三天她屡次三番强忍住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就是想留给冯素贞一点自己的空间,可没想到——
她早该进来的,她早该进来的!
天香静静地瞧了片刻,疾步上前,怕惊吓到眼前的人,又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片刻后她才又轻轻挪动步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冯素贞......”
略带酸楚的声音落入耳中,身子随之微微一颤,似是有人坐到了软榻上,冯素贞抬起头,还未看清眼前的人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答应某个损友,七夕,极有可能还会有个番外,我尽量(捂脸哭)
☆、番外(二)
不知不觉,七夕悄然来临。
这是天香和冯素贞在大理的第一个七夕节。
夜幕才刚落下,天香就忙着回房间梳洗打扮,整饬好出来,见冯素贞依然捧着书册端坐在书桌前,不满的努努嘴,几步走到书桌前将书抢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捧着书不放。”
手里的书被抢走,冯素贞也不气恼,起身转到屏风后面,不一会里边便传来沙沙的脱衣声,“现在时间尚早,眼下夜市尚且清冷着呢。”
还早么?天香迟疑,转头看向窗外,此时窗外已经完全黑透。
摇摇头跟着走进里间,接过冯素贞手中的衣服便要为她更衣,冯素贞从善如流,撑起双臂,“有劳娘子,为夫就不客气了!”
天香不与她争辩,熟稔的替她扣好衣扣,系好腰带,“贫嘴,得了便宜还卖乖。”
冯素贞听着嘴角盈满笑意,眼底闪着光,晶亮的眼如天上的星星熠熠生辉。
她狡黠笑笑,随后与天香耳边温柔说道,“娘子莫气,待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对于天香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种诱惑,她顿时高兴起来,迫不及待拉着冯素贞就往外走。
两人来到古城,整条街道已经被各种摊贩占满,卖小吃泥人的摊贩,摆着皮革绸缎古玩的店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举不胜数,将大理古城点缀的煞是喜气。
天香朝着冯素贞施了一记白眼,刚才是谁说街市冷清的?
感受到天香杀人的目光,冯素贞不语,窘迫的笑笑,牵着她的手往深处走去。
她二人由南城门一路向北,街道上行人成群结队,两旁摊贩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涌入耳中。
以往在京城,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古玩也多,但还是有一些不曾见过的新奇物件吸引了天香的注意,她拉着冯素贞在这个摊位摆弄一遭,那个摊位流连一阵,在经过下一个摊位时猛然被摊贩叫住。
“这位先生,给夫人挑件合意的首饰吧?”
摊贩是个中年男子,从天香和冯素贞在前边小摊边流连他就一直盯着她俩,虽看她俩已近不惑之年,但他眼力极佳,看到天香不管干啥,旁边一袭白衣的清隽先生总是笑yinyin地站在她的身侧,还不时笑着在天香耳旁耳语几句,说得旁边的人总忍不住抬起拳头往她身上轻捶。
摊贩看着她俩笑呵呵的作了一揖,恭维道,“先生和夫人情深意笃,鸾凤和鸣,恩爱百年,便为夫人挑上一件吧。”
恭维的话她俩听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