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素贞的质问,李兆廷顿时乱了阵脚,口不择言道,“不,素贞你听我解释,都是那个狗皇帝,我要杀的是他,是伯父挡在他身前,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狗皇帝!
冯素贞心寒凉道极点,为了一己私欲,却如此置天下苍生不顾,如果真让李兆廷达成,又会殃及多少无辜 。
“钱昱。”
“属下在。”钱昱适时出现在她身后
冯素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随后她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带走!”
周围一下子恢复了寂静,冯素贞内心却从未有过的害怕,这份静让她感到恐惧,盯着茶几上已然凉透的茶盏,她倾身拿在手中一口饮下,透骨的凉意瞬间侵占全身。
查出真相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知道,她又怎会不知道,但是面对豆腐张夫妇的死,她内心总不能释怀,每次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两具冰凉的尸身,他们死的何其冤枉,死的何其无辜,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将凶犯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哪怕是在她心上剜上一个窟窿。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天香闭目听他说完,此时雨已经停歇,雨后空气中的那股水气愈发浓郁。
良晌,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人现在在哪?”
钱昱知道天香问的是李兆廷,迟疑了片刻方才回道,“现下已被关押在诏狱,公主该不是想要......”
“有何不可?”
“可诏狱污浊之气太重,您是当朝长公主,身份金贵,去那个地方只怕不妥。”
“无妨。”
耳边不断传来敲击房门的声音,她知晓冯素贞是内心受到极度打击才会把自己锁在书房,而这一切皆和那个人脱不开关系,这一切皆是李兆廷造成的。
“你且安排下去,本宫要亲自会会他!”
☆、诛心
进了诏狱就等于进了地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充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一声声哀嚎不断从诏狱的深处传出来,加之诏狱常年不见阳光,Yin暗chaoshi,如同进了地狱般到处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李兆廷靠着牢房的一角蹲坐着,闭着眼睛回想整个事情的过程。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失败的次数过多,这一天总会到来,但没想到的是来的这么快,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亲自找上他的人竟然是冯素贞。
他的青梅竹马,苦苦等了多年的心上人!
接到钱昱的传话,他特地Jing心准备了一番,并把定情之物带上,原以为会以此能打动冯素贞,到最后却换来对方冰冷的回答以及无情的问话。
牢房里面chaoshi发霉的空气穿梭在鼻息之间,李兆廷紧绷着牙齿,想着明明这一切都是该是他自己所得的,到最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而这一切皆因为那个骄横无理,却身份又尊贵无比之人。
想到天香,李兆廷此时更是紧咬着牙齿,他恨,他懊,他恼,两次刺杀都未能将天香置于死地,最后还是因为她,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时牢房门外的铁锁声响起,门被打开,随意的敞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李兆廷眼中顿时大放异彩,惊喜的抬起头,待看清来人之后眼里光泽顿时黯淡下去,“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天香在距离李兆廷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环顾一圈牢房,视线最后冷冷的落在他身上,“本宫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李兆廷扶着墙壁站起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笑话!呵......”天香双手环抱在胸前,嗤笑出声,不屑道,“笑话?你李兆廷不是一直都是个笑话么?”
“东方天香......”被天香的话语激怒,李兆廷目眦欲裂,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啧啧啧...瞧瞧你这眼神,莫不是还想再刺杀本宫一次?”天香说着朝着门外的狱卒招了招手,从狱卒手中接过钢刀递到李兆廷跟前,“眼神是杀不死人的,杀人要用刀,来,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嬉笑,玩乐的话语,这无疑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蔑视,作为一个男人李兆廷又如何受得,他接过天香手中的钢刀毫无章法的便朝着天香头顶劈去,而天香则轻轻移动脚下步子,轻松的躲过攻击,见攻击落空,李兆廷再次举起钢刀劈向天香,天香乐此不疲,轻盈的移动步伐玩起了猫耍老鼠的游戏。
意识到天香的意图,李兆廷放弃攻击,靠着墙壁气喘吁吁,“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东方天香,有本事就杀了我?”
天香几步上前,扣住李兆廷的下巴,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你现在落在本宫手里,要杀你本宫就如同捏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只是......”
只是,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
还有因为冯素贞的存在,天香不否认,虽然她现在很想宰了李兆廷,但为了冯素贞她还不能让李兆廷死。
扣着下巴的手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