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吧充斥着灯光、酒水和荷尔蒙,音乐随着鼓点跳动着,或宽或窄的身影在舞池里扭动着。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衬衫,扣子开到了胸口以下,身上的皮裤毫无实用价值,到处开着洞,更像是一条情趣裤子。他夸张地扭着腰,手上捏着一杯酒,一屁股坐在沈望川的凳子上。
沈望川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撞,一只脚踩在地上才稳住,差点给挤下去。
“弟弟,”男人整个人贴在沈望川身上,“成年了吗?”
“……没。”
“小孩子不学好,来酒吧玩?”男人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一只手伸进沈望川的T恤里摸,“哥哥不信,成年了吧?胸练得这么好。”
沈望川没搭理他,埋头敲着手机,没一会儿看见从吧台里走来一个人,递了个眼神给他。
“哎,怎么就上手了?”来人走过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手拿出来,“我们弟弟可不喜欢你这一款,别费功夫了啊。”
“呀,这是高老板的人啊!”男人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情不愿地把手抽出来,“可是你俩型号撞了耶,怎么玩啊?”
“我就爱和弟弟击剑,管得着吗你?”
高斌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酒吧是会员邀请制,门槛挺高的,男人不敢真得罪了他,立马笑嘻嘻地说:“哎哟,好的都被你吃了,这么纯的弟弟也不放过。”然后装模作样地白了他一眼又扭着走开了。
“高老板还喜欢跟人击剑呐?”沈望川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
“臭弟弟,总来这儿干什么?光给人看又不给人吃,净招人。”说着夺过沈望川手里的酒杯,给他换了一杯雪碧。
“哪个同学勾你魂儿了?还给人家下药。”
沈望川端起酒杯闻了一下,嫌弃地推到一边,“没,我自己吃。”
“哟,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沈望川面无表情地看了高斌一眼,“你懂个屁。”
“嘿!臭小子!”高斌伸手给沈望川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这样,下次再问哥要东西,可就没有了啊。”
“我们数学老师。”
“……你这口味……真挺特别的。”
“不是那种中年老古板。”沈望川的口吻像是在炫耀,“二十多岁,童颜。”
“嚯!出息了啊弟弟。对了——”高斌凑近了说,“你那小跟班呢,怎么不带过来玩玩?”
“严子瑜?”
“名字还挺好听。”
“他直男一个,别打他主意。”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直男,说不定……好好,我不打他主意。”高斌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沈望川刚放下指向他的手,又听见他问:“他比你大一点还是小一点,成年了没?”
“……你如果有点良心,就不要去勾引直男。”
“诶弟弟,玩双标可就没意思了啊,你自己不还勾引人数学老师?”
“他是弯的。”
“是吗?”
“准儿是。”
自从发生那事之后,邹楚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沈望川,沈望川看在眼里,也识趣地没再去找他。他不着急,太烫的豆腐不好吃,得慢慢来。
他最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邹楚,红着脸,光着腿,摊开来的,折起来的……光是邹楚躲闪着的眼神,和难得露出的不知所措的表情,都够他回味许久。
邹楚面对其他学生的时候仍旧是从容淡定的,但沈望川已经窥探过他那张公事公办的面具底下的其他表情。
他的心情很好,持续性的好心情,他甚至好心地帮几个同学解答难题,顺带着减轻了邹楚的负担。
沈望川数了数日子,大概有一个星期没去找他了。他来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邹楚最近换了一副眼镜,仍旧是银框的,衬得他的眉眼更显Jing致。其实邹楚的视力不算很差,但他确实长得很显小,沈望川评价他是童颜倒也没说错,他纯粹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老师才戴眼镜的。
“老师,我能进来吗?”沈望川故意多问这么一句。
“请进。”邹楚稍稍收拾了一些文件,把它们挪到一边,“离比赛没几天了吧,准备得怎么样?”
“拿不准,我好像还有几种类型不是特别有把握。”
“这样,课间时间恐怕不够用,你先去把自己拿不准的部分整理一下给我,我回家帮你分析分析,明天找时间和你讲一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望川心想。
“老师,您在躲着我吗?”沈望川的语气显得小心翼翼的。
“什么?不是……”邹楚突然头疼了起来,一瞬间像是穿越了时空,又回到那天晚上。
“不是吗?可是我都没有机会向您请教问题。”
“你误会了,最近老师有点忙,怎么会故意躲着你呢?”
“是吗?”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邹楚坐着,沈望川站着,此时他又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