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不对劲,你赶我走。”
“你不是忙吗?”叶青舒展了下肩颈,“我自己都很久没休假了,还陪你休假?看把你能的。”
“那你就当金主爷爷来考察工作。而且工作狂都有必要休假,劳逸结合懂不懂?”
“下巴疼的人能少说话吗?”
“嘴长我头上,啊啊啊啊啊,我就说话。”
“幼稚。”
他学了叶青发的表情包,捂着心口说:“每天为了几个臭钱,忙到心跳都要停了。”
“你是几个臭钱吗?小程总!”叶青指指自己,“我,才是几个臭钱,您,是一大堆臭钱。”
程惟知得意地笑成一团。
和程惟知在一起,总有股奇特的平静感。
就像当初在lun敦,他们并肩坐在客厅的长桌上,各忙各的,有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现在,两个平日忙到起飞的人,又蜷腿并肩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天,互相吐槽。
叶青:“你饿不饿?”飞机上的早餐他也没吃,空腹冰咖啡可不利于健康。
程惟知:“想吃什么?等下我做。”叶总的厨艺让他闻风丧胆,本着苦自己不能苦自己的胃,厨师程老师愿意自行承担厨师重任。
“别忙了,不是说下巴疼手也疼吗?休息休息吧。”
叶青走到小院的屋檐下,下了一早上的雨终于有歇停的意思。
“小程总愿意下个凡吗?”
程惟知英气的眼睛赏了她个白眼,“我什么时候不在凡间了?是你现在矜贵好吧?”又是好酒又是高定,一点都没当年每天买面包咖啡、每周逛超市的气质。
叶青说:“今天不一样。”
她在房子的廊下找到两柄伞,画的是清城的海,碧海蓝天的水彩,撑开时像浮在空中的云。
“真好看。”任凭是谁都会被这把伞打动,叶青拿一把撑一把,走进淅淅沥沥的雨里,“走吧,这小镇十几年都没什么变化,我每次来都会吃那家的面。”
程惟知冲进她的伞下,把她手里的那把扔回门口,又抢了她的伞柄,仗着人高力大,把她往外带去。
“诶……”
“饿死了,快走了。”
不容她拒绝。
伞下,靠的太近,连呼吸都近。
他长臂展开,一手护着她那头的肩膀,没碰到,但挡着雨。
很快,手背上便全是雨水。
还好,面店就在不远处。
“阿伯,今天开吗?”叶青拉开塑钢推拉门,伸头张望了下。
店里竖着一口锅,咕咚咕咚煮着一锅猪手,听见人声,才有个老头从后门走出来。
店主笑了开:“小姑娘,你来扫墓啦?”
小镇的年轻人大多去了清城主城区打工,能留在镇上开店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这家面店少说开了有几十年,守店的阿伯从满头黑发,到如今半头白发。
店主看到了她身后的年轻男人:“呀?今年带男朋友来啦?”
叶青闪身进了店里,还没否认,程惟知说在了前面:“嗯,第一次来。”
她瞟了他眼,怪他乱说话。
“马上啊,你们等一等。”店主擦擦手,扔了两把面放进锅里,“小伙子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没有,我不挑。”程惟知看看叶青,添问句,“她有吧?”
店主点头,盛了两块猪手,用筷子把里面的姜片挑出来,“小姑娘不吃姜片,但味道还是可以的,伯伯给她挑掉就行。”
程惟知看向她:“你歧视我?”他以前给她做饭,别说姜片了,姜的味道都不能用。
“猪手不放姜怎么吃?”叶青理直气壮。
片刻,店主端了两碗猪手面来,“慢吃啊。”
热腾腾的猪手面,是南方城市的传统美食。
店主拖了个不锈钢圆凳,坐在了他们桌子旁,“小姑娘,你是清城做生意的吧?”
叶青吃着面,点点头,“小生意。”
程惟知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用唇语说:“小吗?”
“比你小。”叶青龇牙咧嘴的无声回应。
“那你认不认识那些大老板啊?或者听过附近开发的事吗?”
程惟知挑挑眉,又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唇语说:“开发商大老板。”
叶青横了他一眼,问:“伯伯,怎么了?”
“最近我们小镇外不远那块地好像也要有人开发了,好多人说没过多久就要轮到我们这里了。”伯伯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惆怅,“也没什么不好的,就住了一辈子不太舍得,而且老听说强拆什么的,心里不安稳。”
程惟知放下筷子,和店主说:“这您放心,现在拆迁都是有标准的,之前清城开发区那里拆了那么多年不也没什么事吗?”
叶青也说:“是啊,而且这几批开发都是产业园为主,延伸到小镇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