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季如翌听后看向秦让,后者也正巧看了过来。
之前他们与东城对话中就察觉到,东城背后是有靠山的,甚至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可那种伤天害理的做法绝非正派之道,众人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与魔域脱不开关系,视线一下子就转到了魔域上。
瞿焱察觉出不对劲,问道:“那黑袍人有何奇特不成?”
“他倒并无奇特,不过他一直想把做过的事推到魔域上来。”
“哦?”瞿焱难得起了兴致,眼睛里带上一丝危险,“有人想挑起两边的纷争?”
季如翌不置可否,若这次他与秦让真折在了魔域,恐怕更是坐实了平常人的推测。
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与秦让还活着,瞿焱亦没有站在东城那边。
一起又一起的疯人事件,脖颈间青紫的伤口,被挖出的内丹,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引导人们将矛头指向魔域。
但东城与魔域并无关系。
众多碎片散落一地,却始终找不到一根线可以把它们串联起来。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东城背后的人并不是瞿焱,却想要将一切罪源引到魔域上来。
如今东城已死,令世间一阵恐慌的黑袍人也随风而去,那些未浮出水面的,也只能继续沉在水底,伺机冲出吞噬一切。
瞿焱不喜人多的地方,见季如翌没有再问的意思便要起身离开。
“我们魔域虽喜好杀戮,却也不会平白无故去群山外面乱杀无辜。”
他似是特意解释了一番,却又加上一句,“不过……你们若想过来自投罗网,我倒是很欢迎。”
他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暗红,那是对血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对一切破坏的渴望。
季如翌淡定收回视线。
这个人,过于危险。
……
又过几日,季如翌行动已不成问题,内伤也在逐步复原中,他和秦让在院子里说话时,接到了霍玉炀要走的消息。
霍玉炀原本在自己的地盘待得好好的,季如翌突然来信,他才不得不出来一趟。这次出来已和方侯分开许久,此时见季如翌醒了,也没什么再需要自己的地方,便和他们告了别。
走前季如翌交给他几本书,叫他带给方侯。
霍玉炀接过,他看不懂,应该是什么古文书,方侯就喜欢这些东西。
道了谢,片刻没停留赶了回去。
回到季如翌的房间,之前还神色如常的秦让突然把脸拉了下来,“我一直照顾你,怎么不知道你藏了送人的书。”
“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
季如翌哪里是藏的,他不过是这几日闲逛时发现个废旧的藏书阁,魔域人不喜读书,那藏书阁看起来年久失修也没人关注,里面倒是有些不错的书,他便要来了几本。
果然秦让不乐意了,“你送别人书不送我,你好多事不叫我知道。”
他越说越可怜,比季如翌高出小半头的大个子杵在那,像极了一只失落无比的巨型犬。
季如翌很喜欢逗他,却也不想他太难过,连忙哄着:“那我也送你一本书好不好?”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个小东西,扯过他手放了上去。
秦让定眼一看,是一只竹草编的蜻蜓。
他眼睛一亮,惊喜看向季如翌。
“再送你只这个,当年试炼大会前你生气没要,补给你的。”
秦让看着手心绿绿的蜻蜓,拨弄几下满足后,小心翼翼将它放到桌子上,转身一把抱住身边人。
“我那天早上看到门口的蜻蜓其实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满脑子都是你给我的那巴掌,便故意没去拿。”
他说着说着又想起当年试炼大会前夜他看到季如翌在他爹房内时,那股心脏被扼住的感觉来,不自觉喃喃出声,“你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
季如翌抚着他的背,“那时你还小,而且有些事与你无关,我也不愿将你牵扯进来。”
“有关的。”
秦让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只要你参与的,都与我有关。”
他的话就像温水一般,从季如翌全身流过,没留下什么痕迹,温柔的热气却钻进他的身体内,里面藏着滔天的情感走过五脏六腑,最后沉寂在心底。
季如翌停了半晌,终是放下了那一直拒绝将他拉进来的心情,出声道:“你可知你爹与湛宗主的关系?”
秦让早已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长留公子,这些年他也暗自调查了不少,在湛赢告诉他之前就已知道一些事,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季如翌,只道:“ 听百洛宗主提起过,他们是师兄弟。”
“那你可知他们师出同门,师从上任百洛宗主?”
秦让沉默了一下,“不知道。”
“当年我与秦宗主有过一个约定,他助我进百洛,我助他查明上任百洛宗主去世的真相。”
秦让皱眉,“上任百洛宗主不是正常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