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又麻木。
只有冷漠又麻木的人,才能在这炼狱中存活下去,才不至于被良心的折磨和灵魂的拷问活活逼疯。
我正打算回到平时睡觉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好忘掉刚才所见的一切时,我再次看见了白臭。
他站在那,冲我招手,脸上带着颇为温暖的笑意。
而我看见这笑脸,却如坠冰窖,恐惧得连牙齿都咯咯的颤抖。
我被他带到了另外一间单独的牢狱。
在那里,我见到了我阔别已久的父亲。
他跪趴在那里,仰着头,脸上有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黄的白的。他翘着那副厚实,多肉的屁股,宽厚而肌肉起伏的后背上满是交错的丑陋鞭痕。他的双腿微微分开,脑袋上下起伏,“滋滋”地吮吸着身前一个白鼠青年的阴茎。
白臭走过去,推开那个青年,冲他努努嘴:“老狗蛋,爬到你的狗窝里去。”
父亲没有任何抵抗。他顺从地转过头,手脚并用地开始爬向某处。他那结实、圆润的屁股,随着他的每一次爬行而晃动,两腿间那黑色皱皱巴巴的阴囊像个可笑的挂饰一般左右摇晃。
几个白鼠青年在他爬动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屁股做了几个下流的手势:“果真是一对名副其实的骚狗蛋!”“低贱下等的种族!肮脏的猪猡!”
然而他像听不见这一切似的,只是专心致志地爬着。
他爬到了一片围栏后,停了下来。那里肮脏至极,地上囤积着恶臭的粪便与一滩滩黄褐的尿液。有些尿液已经干涸、凝固,在地上形成了类似黄色透明薄膜的椭圆形痕迹。
“你,过去干他。”白臭斜眼看着我,吃吃地笑了:“快去,今天让你们父子相认。”
我没有反抗他。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个噩梦,恍恍惚惚,没有因果,也没有尽头。
我半跪在父亲的身后,分开那两瓣沾了些许污秽的屁股,露出中间那个松松垮垮,合不拢的肉红色肛门,将我的阴茎捅了进去。
随着我的进入,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喘鸣。
“你不认识我了吗,父亲。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一面抽插,一面在他耳边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我,浑浊的双眼找不到焦距,只在我动作剧烈的时候,从喉间滚落几声“咿咿唔唔”的呻吟。
噢。我忘了,他早已神智不清了。
青年们围着我们,捏着鼻子,笑得前俯后仰。白臭站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我抚摸着他身前贲张的胸肌,扳过他的脸来同他接吻。
我们忘情地做爱。
在这满地的秽物之上,在这恶臭和腥臊之间。
在这污浊肮脏的人世,在这光怪陆离的梦里。
当我们结束的时候,周围已没有人了。父亲趴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
我满身污臭,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抬起头,不经意发现,今晚的夜空竟格外静谧美丽。
深蓝如天鹅绒的夜幕上挂着一轮小小的圆月,正像我小时候,在我父亲怀抱里看到的那样。
我身后,幽幽飘来了一个冷漠声音。
“便宜你了。”
“他只被老子一个人操过。”
我不用转身,都知道这把声音的主人是谁,就算他化成灰了,我也能认出他来。
白臭的声音很平静,就像这深深的夜色,听不出半点情绪。
这世界上有神吗?我不知道。
疯鼠尼采曾经高举双臂哀呼:“上帝死了!”
我知道他是对的。神确实死了。
那一夜,桦浓真神确确实实死在了我的面前。
07
自那日以后,我便时常趁着夜色,在四周无人时,悄悄去看我的父亲。
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面朝下,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仿佛死了一般。
他已经虚弱得再也爬不起来,连跪着向人讨要食物都做不到了。
每日劳动结束后,我领了食物,总要藏起一半,揣在身上带去给他。
他虽然早已忘了我是谁,在听见我的声音的时候,却还是会露出欣喜的神情,情况好的时候,甚至还会摸摸我的头发,嘴里快乐地念叨着:“好呀好呀”
我在那时便已预知了他的死亡了,但我从不去多想。
白臭约莫也是知道,父亲大限将至的。他不再来折腾父亲,也默许了我对他的照顾和探望。
父亲终究是死了。并非因为饥饿,也非因为疾病。
父亲死的那日晚上,对第一区的许多囚犯们而言,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夜晚,因为那日的晚餐,是一大块土豆渣。
我一口都没舍得吃,将整块土豆渣藏在外套里,带了给他。
他大概也很久没吃过土豆渣了。当我把那黄澄澄,略带一丝奶香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