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疑惑,可更多的还是震惊,毕竟今日这少年前脚刚进山庄,后脚“庄主领了个男宠回庄”的消息便如同插翅一般传遍了整个孤月山庄。
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山庄里没能到马车前亲自迎接姜孤夜的人,都恨不得能直接飞到谢久安面前亲眼瞧一瞧这少年到底是何模样,竟然能把姜孤夜迷得神魂颠倒,直接接到半弦院里住下了!
这几个绣娘接到寅月的吩咐,说要来半弦院给那位谢公子量体裁衣都十分激动,等真正到了这半弦院里她们才纷纷感叹,这传言没一处是虚的,姜孤夜果然十分疼宠这少年。
毕竟向来只有别人给姜孤夜倒茶的份,倒了他还不一定会赏脸喝,而现在他亲手给少年倒了茶,还只是为了让他漱口,连吐出的口水都亲自接着。
待谢久安将嘴里的腥味涮尽了,姜孤夜才抬手让那群绣娘进来,他自己去屏风后面整理衣衫。
而谢久安见他一动,以为他要走,像是浸足了水的眼睛跟着姜孤夜一直转,却偏偏被绣娘拉住没法跟过去,那眼巴巴的模样叫换好衣衫出来的姜孤夜见了,心脏登时就像被蜜汁包裹着一般柔软。
他走到桌前,拨弄着绣娘带过来的布样,声音轻柔道:“安安,过来看看喜欢什么颜色的。”
谢久安还在抬着手被绣娘们量尺寸,闻言只道:“都可以的,恩公替安安选吧。”说完这话,他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又脸颊红红地补了句,“恩公喜欢什么,安安就穿什么”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轻,可还是全数传到了姜孤夜耳中,总之把姜孤夜的心弦是拨出了声响,在胸腔间回荡着谢久安的声音。
他手指一顿,停在一匹霜色的布料上,最后却放下手,对着绣娘们说:“每种颜色都做一套,下去吧。”
绣娘们拿来了数十种颜色的布料,听着姜孤夜这么说都在心里咋舌,觉得这谢公子真真是被姜孤夜放下掌心里疼着,宠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听谢久安这称呼,似乎是姜庄主救了他?不过这些事绣娘们也只敢在心里偷偷揣测,领了姜孤夜的命令后便鞠躬退下了。
而屋子里没了人又恢复了安静,只能听见窗外偶尔的几声虫鸣。
姜孤夜不说话,谢久安也不说话,还垂着头不敢看他,方才他将男人那些尽数吞进肚里的事实在太叫人羞耻了,谢久安赧得不敢抬头,姜孤夜却是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手抬起又顿住,最后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开口低声唤他:“安安”
可是听着他的声音,谢久安忽地就不紧张了,因为他发现姜孤夜也在无措——明明两个人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对彼此却不甚熟悉,纵然是姜孤夜这样的人,也不知该怎样和他相处。
于是谢久安铆着股莫名的劲,像是以往他每次主动那样依偎进男人的怀里,双手箍着他的腰,还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亲昵地靠着,而姜孤夜只是怔了一瞬,便也抬手回抱住了他,还逐渐圈紧胳膊,叫两个人如连体般紧紧黏在一块。最后还是姜孤夜忍不住笑了,低低叹道:“安安可真是黏人。”
谢久安在他怀里埋着头也不说话,似乎就要这样坐实他就是黏人,黏姜孤夜的事。
姜孤夜勾着唇角正要说话,院子外面却又传来了脚步声,是寅月带着几个婢子来送晚饭的,他们瞧见拥在一块的姜孤夜和谢久安也是一愣,端着托盘在外面走了不是进也不是。
姜孤夜抬眸一看天,见天边泛着昳丽的红霞,便知道差不多却是也该到了用晚饭时间,可今日一连三次,每次当他想和谢久安再说些话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扰,姜孤夜这会儿脸色Yin沉得几乎可以拧出墨汁来,反倒是端正站在他身边等吃饭谢久安小脸红红,瞧着乖巧又温驯。
其实寅月心里也苦啊,他也不是要故意要来打扰姜孤夜的,他是看绣娘们从半弦院里的依次退出了,便赶紧招呼了婢女上菜,省得再晚些他们进去也不知道要撞上什么。可是寅月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姜孤夜都能和谢久安难舍难分的抱上,再瞧着姜孤夜揽着谢久安腰肢的力道,这指不准还是姜孤夜主动的。寅月怎么也没能料到,他们姜庄主不动情是冰是雪是孤月,动了情简直就是老树开花干柴烈火的,瞧谢小公子那脸红的,还不知道私底下要怎么被姜孤夜折腾,早知道今日他就让戌月来送饭了。
几个婢女们上完菜后就到门外候着,里头只有寅月在桌旁站着,还有一个婢女在旁边帮忙布菜。
姜孤夜握着谢久安的手,将他轻轻扯到桌边坐下:“你腿不好,别老站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正在添饭的婢女闻言手一抖差点把碗给扔了,寅月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谢久安却也看了寅月一眼,然后又望向姜孤夜,小心翼翼地问:“那寅月管家”
“我已经吃过了,谢小公子您和庄主吃吧。”寅月笑了笑说,“看看今日的菜色可合胃口?”
“我都喜欢的。”桌上的佳肴做的Jing致漂亮又泛香,谢久安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饭菜,当然满口说好。
可是当婢女将盛好的饭放到谢久安面前,他就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