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我是在欺负泠,对此,我不会回避,也没打算淡化;但她应该也知
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重温退化前所得到的感动。
很合理,但我却不敢讲出来;虽然是刚重生成功,这话听来还是非常丢脸;
毕竟,我只是情况最严重,而非唯一退化的触手生物;丝只要强调这一点,就会
令我的坚持显得很不应该
就算我提高音量,又一脸正经,她也铁定也不会接受。
我可未忽略之中的逻辑问题,也不是没注意到别人都选择用较普通的方式来
享受当下。
也怪我,一直都不太老实,导致后来即便我讲的话有凭有据,又表现得非常
可怜,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我在意识最模糊不清的那段时期,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掌握;因此别说是记
忆了,包括思绪和感受,都处於近乎停滞的状态;这些,丝也无法否认吧?
在遇上明之前,有将近二十年的岁月,可说是等同於空白。
同伴们都很照顾我,喂养者就更不用说了;也因为没有任何人欠我,所以我
根本不敢谈任何有关「补偿」的问题。
可这种彷彿失去部分器官的感觉,大概不会随着时间经过而慢慢消失。
所幸,在那之前,还有一段美好时光;即便从中间开始就失去视力,也很值
得回味;只要大家都愿意配合,我很快就会感到好过。
之所以没把这些心事都与丝分享,不是因为我胆小;彻底相反,正确的说,
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不想害眼前的少女被罪恶感压垮,也不想用自身的「优势」
来进一步勒索。
可说是骑士精神的体现,我想,抬高下巴;看似既无礼又胡来,却是最正直
的表现。
接下来,我的目标都很简单:不仅要投入喂养者的怀抱,修复与丝之间的关
系,也顺便把泠给踩在脚下。
最后一项听起来还是很过分,但我相信,泠不会计较;在我认识的人之中,
就属他和老石的脾气最好了
於是乎,先推开泠的我,把双手放在自己脑后;先稍微弯下腰,像是要准备
要道歉的样子;接着,再迅速跳到丝的面前。
过不到十秒,我就只距离她不到半步,几乎是贴在一起。
双眼半睁的丝,没有后退;她好像早有心理准备,我想,了不起;这孩子,
比以前要勇敢多了。
而她挺着没多少起伏的胸膛,又鼓起脸颊的样子,也是甜美到了极点
嘴角上扬的我,先尽量不笑出声外;在这同时,我还得先吞下一堆口水,才
能避免自己一开口就洒得跟瀑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