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人我认识。”
“那纨绔子弟自小锦衣玉食长大,又有谁虐待他**他?却也是恶非善,不过争风吃醋几句,说杀人便杀人。可见人之天性各异,不同的人身处同样的环境,其结果也不尽相同。你天性纯善,倘若是你遭遇谢大郎那样的事情,只怕会成为一个小可怜,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我去解救呢。”
谢乘风堂堂七尺男儿被形容成一个小可怜,一时间哭笑不得,他把她的双手背住,站在她身后单手握着,空出一手去弹她的耳垂,“促狭鬼,你说谁是小可怜。”
沈嘉嘉被弹得禁不住一抖,“哎呦停,我是,我是小可怜还不行么。”
“啧啧啧,小可怜,你有句话说的没错,我等着你解救我呢。”
——
长公主的悲伤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一个月后,每每长公主行走在宫中,太后总是“恰好”在召见命妇,命妇身边也总是“恰好”带着个家中的nai娃娃,nai娃娃总是雪团儿般的漂亮惹人疼,太后总是适时地给长公主画饼。
“乘风也大了,成亲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等他成亲了,你就是做祖母的人了,到时候孙子孙女一大堆,有你头疼的。”
长公主于是心驰神往了。她实在很需要拥有这种“头疼”,尤其是长子第二次死亡之后。于是长公主有了新的目标,焕发生机开始张罗儿子的婚事,又是请媒人,又是合八字,又是看吉日,又是下聘礼……
沈家也要做许多准备。沈嘉嘉要自己做嫁衣,沈捕快与朱娘子则要为她准备嫁妆。因着破了这么个惊天大案,沈嘉嘉得了不少赏赐与谢礼,加上沈捕快夫妇这些年准备的,若是嫁给普通富户,倒也绰绰有余,只是比起长公主府的门第,这点子嫁妆就显得单薄了。
沈捕快正有些发愁呢,女儿还给他添乱,非要拿出一部分赏赐,要去府衙旁边给他们夫妇买个大院子。
“你这孩子!这嫁妆都不够呢,你还要乱花钱?我与你娘住得好好的,要什么大院子。”
沈嘉嘉却振振有词:“买也是不够,不买也是不够,既然如此,不如买了,至少你和娘亲能住的舒心,我也就放心了。”
沈捕快叹气道:“你的孝心我又岂能不知,只是嫁妆太少,到婆家难免被人看轻,我与你娘就你一个孩子,捧在手心儿长大的,又怎能看你受气。”
“爹,娘,你们放心好啦,我若是过得不如意,就和离,仍回衙门断案。天下之大,就算京城容不下我,我还可以去别处。以我的聪明才智,到哪里吃不开?才不会受他们的气。”
朱娘子唬得连忙打断她,“净胡说,和离是闹着玩的?”
沈捕快却是相信,他女儿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这样的女孩,与别家女儿都不一样,沈捕快既觉得自家闺女有些离经叛道,似有不妥,可又忍不住地隐隐为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沈嘉嘉做嫁衣之余,还能时常去衙门行走,这个时候,谢乘风十之八九会跟在她身边,两人联手,破了不少案子,渐渐地在京城小有名气。太后听说了,觉得有些胡闹,暗示了信阳长公主几次,奈何长公主满脑子都是三年抱俩,并不想在未来儿媳面前立规矩。太后只能自我宽慰,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道理。
终于,在准备了半年之后,他们的婚礼开始了。
这场婚礼之盛大,直到几年后还被人津津乐道。不过沈嘉嘉对此并无甚印象,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累,脖子要断掉了。
顶着六斤重的凤冠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忙活一天,她觉得自己还能喘气都是个奇迹。
所以一进喜房,她就催促喜婆,“麻烦你叫新郎快点过来。”
喜婆掩嘴打趣道:“哎呀,头次见到这样猴儿急的新娘。”于是笑着退出去,找到谢乘风,将他拉到角落笑眯眯地低声说道一番。
谢乘风本在应付宾客,听到这话,也不管宾客了,一溜烟跑向后院。
他风风火火地进门,挑了盖头便把其他人都轰出喜房,转身笑看着沈嘉嘉,“嘉嘉,你今天真美。”
沈嘉嘉往日也美,只是往日之美如一捧清泓,沁人心脾。今日之美有如霞光万丈,明艳动人,光彩夺目。
“你今天也好看,”沈嘉嘉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说道,“来,快帮我把这个摘了。”
谢乘风连忙上前,帮她把凤冠脱掉,放在一旁,一边温声问道:“累么?”
“嗯。”
他将她拉进怀里,一手帮她按摩后颈。
沈嘉嘉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心房跳动的声音,好像有点快哦。
半晌,谢乘风突然笑道:“嘉嘉,我终于娶到你了。”
“唔。”沈嘉嘉享受着他的按摩,无聊地玩弄他胸前垂下的一缕发丝。
谢乘风又道:“嘉嘉,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沈嘉嘉有些奇怪:“我为什么不嫁给你?”
“这个回答我不满意。”谢乘风说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