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曾漫步在西境的街道上,语笑嫣然,宛若璧人
一同在绿茵草地,放着一只又一只的纸鸢,飞得极高
也曾在西境广阔的风沙之地,纵马驰骋,好不快活
西境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最大的几间铺子,开着觅yin坊,听说,也是这清王送的。
众人揣测之声,两人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清王未有动作,清王妃便找上了蝴蝶美人。
清王府便是曾经的西境秦府,布局倒是多了些变化,更加的雅致了
花厅之中,姜妍坐在锦绣月牙席上,修剪着案桌上的盆栽,声音轻叹:
“自从引了条塞河流入西境,西境的花便越发娇嫩了,种类别致多样。”
说话间,自花丛间,缓缓走来了一个覆着幕篱,一袭蓝纱的女子,姣姣如月,轻盈无比。
姜妍挥了挥手,沈梦瑶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东时灵忆行了一礼后,便落了座:“不知清王妃,今日唤我入府,有何事?”
姜妍放下了花剪,面色平静的看着东时灵忆:“过去,是我对你不起,算计与你,你孤身一人,承受这么多年的苦痛,也有我的原因。”
东时灵忆摘下幕篱,放置一旁,露出一张明媚Jing致的脸:“各自选择罢了,何必在意。”
姜妍在一旁的飘满花瓣的金盆中净手,覆在丝帕之上,缓缓道:
“既然选择了,现在,你与她的谣言闹得满城风雨,她事务繁忙,听了几句还当笑言,作为人口皆传的蝴蝶美人,却不做理会,为何?”
“你既知,又何必问我。倒是你让我来西境,有什么打算?”东时灵忆目光微滞,看着一旁的盆栽,上面那花,开得极美。
“我也不瞒你,在你来之前,京城那边有了消息,南越打算与大燕联姻,南越使者自半月前,便见了燕王。”
“那与我何干?”东时灵忆微微皱眉,曾经,自己也作为联姻的棋子,被送了出去,如今,东清覆灭,自己已非昔日公主。
姜妍神态悠闲自若,浅笑:“你觉得,大燕会送谁来和亲?或许说,大燕还有谁能来和亲?”
一语落,一切便了然。
南越的王子,尚且只有五岁,公主,三岁,除了那位,南越的大长公主,还能有谁。
那心气这么高的南越公主,甘愿和亲,嫁给谁,这不是昭然若知么。
东时灵忆愣了愣神,心不由得跳动起来,眉头紧锁:“所以,我入西境,也是你走的棋,替你制衡。”
“这点我不否认,可扪心自问,你来这西境,与清婉她有所接触,哪一点我插手过?相反,你与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不是你所喜闻乐见的?”
东时灵忆紧了紧手指:“这些,非我本意,我只希望,能时时见她,陪着她罢了。”
“呵,既然如此,就当弥补曾经犯下的错,我会提点清婉的,此后,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曾经你不顾一切离间我与她,现如今,又叫我如何信你。”
“你会的,既对我有利,也达成你终其一生的心中所愿,何乐而不为。”
姜妍看着眼前的东时灵忆,不由得轻笑。
面对自己向往的事物,谁都有私心,谁也不能免俗,东时灵忆也不例外。
拓拔玉笺和亲而来,板上钉钉的事,清婉定然防备着自己下手,可若是换做东时灵忆再前入清王府,拓拔玉笺便会分散注意力,而对付东时灵忆。
玩弄人心,姜妍向来如此。
东时灵忆终究还是站起身,声音平淡:“交易罢了,望你守诺。”
“自然。”
那抹蓝色的倩影消失在花丛之中,案桌上,那盆栽之中,赫然,一红一白两朵花,开得俏丽,各有千秋……
沈梦瑶缓缓走来,有些不解:“清王现在仅您一妃,独宠您一人,如此一来,岂不是将清王让出去?”
姜妍勾起唇角,有些不明的情绪:“拓拔玉笺要入西境,圣旨已悄然而下,不日便要昭告天下,我无法阻止,我既不能占她一人之心,也断然没有让拓拔玉笺凭借手段占据她,既然如此,多一个东时灵忆,又有何妨?”
沈梦瑶低眉:“您…何时变得如此……”
如此大度?不,不是。沈梦瑶所知的姜妍,又如何容得秦清枫身边簇拥她人?向来如此,多少年来,恒古不变……
“经历这许多年,她虽表面不提,可心中,仍有她们,我不想她因我的缘故,而遗憾终身,负了她人,也负了自己,何苦呢……”
姜妍捻着手帕,有些不知名的轻笑
呵,何苦呢……
不过是希望,清婉心中,一直有自己,再无芥蒂罢了,纵是成全了她们,又有何妨?
………
清王府接到圣旨之时,整个西境都喧声满天,街头巷口,饭后饮茶闲谈之余,都要扯几句嘴。
南越送来和亲公主,嫁与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