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姜澜生头也不抬。“等会儿啊,我把这章看完。”
“你看你的,小唐,过来。”柯柯对小唐招手,小唐却把头埋在翅膀里。
这也是姜澜生摸出来的规律,对待柯柯这样的人不能太生疏太客气,不要像对方身边的人那样恭维对方拉出距离感,有必要的话可以让对方等待,这样会满足对方‘像个普通人’的愿望。
把一个专业从头自学到尾比他想象的简单,但对于一个纯粹的理科脑而言看文字又很头疼,他好不容易撑着困意把眼前这段理解,这才把书一推,食指刮了刮小唐胸口的绒毛。
“你怎么还在,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姜澜生打了个哈欠。“我看你也不宅啊,不想跟朋友们出去浪吗?”
柯柯也想摸小唐,小唐却退了半步,啾地叼了口对方的手指,柯柯边吸气边搓着手指道:“烦,不想工作,没有挑战性。”
姜澜生:“想想那些听着你的歌入睡的歌迷,他们都等了你足足四个月,总不能让人家白等。”
柯柯也打了个哈欠:“行吧,那我问你要句吉利话,你就说,柯柯下一张专辑必大卖。”
姜澜生冷漠脸:“柯柯下一张专辑必大卖。”
“行。”柯柯被他不情不愿的表情逗乐了,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扔给他。“这个给你,我去办出院。不用你啦,我自己跑一趟。”
姜澜生把那东西翻过来看,是张没拆封的签名专辑,虽然专辑遍地都是,但是带亲笔签名的少,姜澜生冲着对方的背影一扬专辑:“大卖!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等你火了我就把它高价卖二手!”
迈步出门的柯柯对身后比了个中指。
虽然纳德心理看上去像个生态园区,毕竟实际上是个心理医院,要离开这里也要办出院手续,以往办入院出院都是姜澜生带着患者的助理去办,这回难得不需要他跟着,他把书拉回来继续总结笔记,任凭小唐在他头上一跳一跳。
今天是姜澜生的生日,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不过乔瑾瑜看起来确实要有什么动作,他装作一无所知的上班,内心里却期待着乔瑾瑜能给他什么惊喜。从上次摊完牌后乔瑾瑜就活得越来越有人气儿,虽然很多行为看着像偶像剧里的剧情,不过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他觉得这是件好事,就没阻拦。柯柯办出院果然是今天的最后一项任务,他好说歹说把小唐劝回窝里准时下班,并给乔瑾瑜发消息。
姜:下班啦,半小时后到家。
乔瑾瑜:路上注意安全。
很好,一切正常,他所担心的满院子彩带气球没有发生,这是好事,乔瑾瑜也没有等在门口给他开门,他刷指纹进门,虽然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nai油味,不过客厅里空荡荡的一片。手机振动,是乔瑾瑜叫他去书房。
书房在二楼,平时除了保洁阿姨没人会进去,宋导的父亲早在搬到热闹市区的时候就已经分门别类带走了书房里所有的书,那间房现在只剩下书柜和书桌,他推门而入,除了乔瑾瑜他还看到个戴金丝边眼镜衣着干练的陌生人。
“您好。”陌生人礼貌起身。“我姓于,是琅市万律事务所的律师。”
“姜澜生。您好。”
于律师看向乔瑾瑜道:“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乔瑾瑜点头。
姜澜生一脸懵,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他大学专业是临床不是法学,莫名其妙的就被对方示意坐在桌前看桌上的A4纸,无数专业术语蹭蹭蹭的蹦出来绕着他跳舞,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眼乔瑾瑜,那个男人坐在轮椅里温和的对他微笑。姜澜生听了半天终于听出点门道,这几张纸都围绕着乔瑾瑜的财产和他的名字转,多半是——
“乔瑾瑜的遗嘱?”姜澜生打断于律师的话。“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现在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您的意思是,这是乔瑾瑜的遗嘱,他指定我为他遗产的继承人,并为此进行公证是吗?”
于律师推推眼镜,点头:“准确的来说叫遗赠,因为——不好意思——您与乔先生在法律上不存在遗产继承关系,所以乔先生在遗嘱中将遗产全部遗赠给您。这是单方面的行为,乔先生判断由我向您进行解释说明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姜澜生愣住,他茫然地看着桌子对面那个早上还睡在他身边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微笑一如既往。
“另外一份需要麻烦您签字,在这里,是乔先生投保的意外险,受益人是您,之间的利弊我已经给乔先生全部阐述说明,在这里签字。”
乔瑾瑜颤颤巍巍地从轮椅里站起来,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把笔塞进他的手里,上半身拄着桌子,开口:“签字,然后我们慢慢说。”
他依旧处于茫然的状态,低下头,下意识地在指定位置签字,于律师将全套材料收进公文包,礼貌点头后离开书房,姜澜生还保持着握笔的姿势,Jing神恍惚。
“生日快乐。”乔瑾瑜慢吞吞地坐到他身边。“于律师承诺,遗嘱会在一个月内生效,等生效后会把需要我留存的部分寄过来。”
他用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