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回头找郭舅舅要些补品,送去绣坊,当作压惊了。”
张存福歪头剂浚醯檬歉龊弥饕猓澳阈∽拥故侨诵」泶蟆!
太子笑道:“他是想要个舅妈了。”
袁熙不置可否,“母债子还,我娘亲也想给张舅舅找个舅妈,可她这些年忙得没边,总忘了这茬。”
张存福叹道:“小祖宗,你定是月老托生的。”
太子连连摇头,“月老可不行,要说也得是文曲星武曲星,否则我不是少了左膀右臂?”
袁熙失笑,“殿下,这就开始合计着让我为你卖命了?”
太子点头,“你是不知,父皇成天想着让我早些监国,他好带上我母后出去瞎转悠。”
张存福咳一声,这两位小祖宗真是不怕事大,这等话也敢随意说出口?
绣坊离相府不远,几人说着便到了相府门口,却见府里蟀锶硕颊驹谀嵌檬翘匾饫唇铀堑摹A实垡泊呕屎蟪隼戳耍兰朴质抢床浞埂
太子望着那一堵人墙,艳羡不已,“别家就没有这么热闹。”
袁熙幽幽道:“别家又哪里有这么多舅舅?”
张存福走向那一堵人墙,袁熙跟着,在他后头唤了声:
“舅舅。”
八个人齐刷刷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袁熙:超多舅舅
第85章 番外二(终)
袁玠从未期盼过这世间的白头偕老。
他父亲袁籍乃当朝太师, 母亲亦出身清贵世家。可惜母亲生他时难产,落下了点病根,之后便再无子女。自此, 袁氏满门荣华, 皆系于袁玠一身。
他少时有天才之名, 年纪轻轻入阁拜相。人说他光风霁月,君子谦谦, 亦说他面善心狠,城府莫测。
他从不自认温良,他知晓自己骨子里有一方桀骜。若非如此, 如何在宦海诡谲中立足,又如何坐上那一人之下的位置。
世人知他温文,知他凉薄, 却不知他慈悲之心。他千副面孔, 万般手段,无非是想为大周求一个盛世。他是纯臣,亦是孤家寡人。
袁玠生得极俊美, 又有才名,自小便不缺倾慕者, 再后来官至丞相,京中的狂蜂浪蝶更是纷纷往上扑。皇帝江崇宁偶尔也打趣,说只消他点个头, 保准相府后院里塞得满满当当。
可他一向冷静自持,更何况,他从未将那些寻常姑娘放在眼里。
他原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过了。像京中许多人一般,弱冠之年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妻子,虽比不上自己父母那般知交恩爱, 倒也可相敬如宾。
安惟翎是他此生最大的一个意外。
他少时亦听过这人的名号。她虽是个姑娘,却胆大包天,一身江湖习气,成日里和酒rou朋友厮混在一处,把六皇子江崇宁都带坏了。为此,没少挨她爹安老将军的打骂。
可那姑娘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日便活蹦乱跳的,满京城招猫逗狗。
袁玠同她不熟。他本就少与姑娘来往,更别提这等纨绔子弟。他只醉心于学海,满脑子都是皓首穷经。
二人为数不多的两次照面,一次是她去国子监寻江崇宁,见袁玠生得好看,笑着给了递他一块糕,袁玠吃完便被药倒。还有一次是诗会上,他见她被众人起哄,对着一盆牡丹半句诗也yin不出来,却仍旧嬉皮笑脸的,不禁暗自摇头。
在他不满十岁时,安惟翎随她父亲去了西北,此后十多年间,未曾回来过。
他十三岁时科举入朝,听吏部的人说她在西北挣了不少军功,还封了将军,不仅讶异。
十六岁,他平步青云,成了本朝首屈一指的少年丞相,她亦开始与安老将军平起平坐。上任一年后,他给西北寄了封信,讲了皇帝在玉门关增兵的打算,又写了些自己的建议。
她的回信只有两个字:“妥了。”
什么妥了?他不明就里。半月后,朝中收到军报,西北大营增兵三万,兵士们均已安置妥当,玉门关士气高涨,蛮夷丝毫不敢来犯。
皇帝江崇宁龙颜大悦,满朝文武亦对安将军称赞有加。
袁玠自那时起便注意到了这位安将军。
她似乎和少时不学无术的模样不同了,变得犀利,果敢,雷厉风行。
他及冠那年,安惟翎带着三十万禁军班师回朝。
他随着江崇宁一道去城门接风,差点没认出她来。
十多年未见,她黑了些,身形愈发修长玲珑,窈窕而柔韧。面上不作媚色,却自有一番风流,目光灼灼,恰似云端骄阳。
只是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颇有些不对劲。
他身边不乏倾慕者,知道那目光的含义。
她对他,或许是诗文中讲的一见倾心,可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况味。她那样望着他的时候,缱绻中似乎还藏了侵略,仿佛他是她的掌中猎物。
后来的事情,似乎都是水到渠成。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