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起白玉莲花,指尖便不其然被划了一道,殷红的血留了一线在花瓣上,显得十分明显。
花微杏也不在意,将它放回垂阳手里,示意她开始。
垂阳将白玉莲花放在铜镜前,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仙力运转间,周身便有层蒙蒙的白光,衬着她温和的眉目,便有点像南海那些不理世俗的神仙了。
花微杏撑着腮斜着眼瞧那铜镜,等着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里面。
然而垂阳不间断地念了一盏茶,却依旧无事发生。
似乎是终于确定了自己难以驱使这件法宝,垂阳愧疚地望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花微杏。
“怎么,是术法失灵了,还是别的问题?”
垂阳仔细回想了一下,又探出自己的仙力与白玉莲花相接,不出意外地受到了阻碍。于是她面上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奇怪,惹来花微杏奇怪的一眼。
“姑娘,这法宝,怕是认主了。”
“认主?”这下轮到花微杏诧异了,毕竟先前垂阳便与她说过,这法宝乃是望舒所收藏,脾性极大,多年来不受管束,更别说认主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白玉莲花,却发现它不知何时将花瓣边缘的血迹吸纳进了花蕊,然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花瓣边缘多了一层绯红,花蕊更是红的滴血,灵光四溢,全然不是之前的普通模样。
花微杏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果不其然,白玉莲花像是幼鸟回巢一般跳入了她的掌心,甚至还蹭了蹭。
“所以,现在我是它的主人?”
垂阳点点头。
“说好的绝世法宝,结了契也没什么反馈给我,真不是望舒拿出来诓你的?”望舒十分热衷于炼器,哪怕她的炼器天赋就像被狗啃过一样,也依旧坚持不懈。所以,作为至交好友的她,没少见过那些材料珍稀用途却十分鸡肋的法宝。也就是望舒是掌枢仙女,没人敢和她别苗头,不然就这个浪费程度,哪天出去被人套麻袋打一顿都稀松平常。
垂阳沉默了,但她最终还是挣扎地说道:“望舒神官不会那么不靠谱的,这可是关乎姑娘的大事。”
花微杏握着那枚白玉莲花,狐疑地望过来,似乎在说,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当然她也没难为垂阳,只是问了口诀,便一手捏着白玉莲花,一手捻诀。手势刚成形,口诀还没来得及念,白玉莲花就像被火烧屁股似的一下子撞在了铜镜上。
白光一闪而过,那张熟悉的面容便出现了。
在一边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垂阳回想了一下自己下界前与白玉莲花斗智斗勇的几个月,露出了一个有些心酸的笑。
花微杏反倒觉得这法宝还算识相,哪怕是望舒炼出来的鸡肋,好歹知道讨好主人。是以也将新契的法宝捻在指尖把玩,然后对着镜中鼓着一张包子脸的好友开口道。
“好久不见?”
包子脸少女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刚刚炸炉的火气连带着发泄出来,致使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也靠近了几分,圆润的猫儿眼硬生生半眯着,做出几分威胁的神态来。
“几天没见,你这家伙这么礼貌,是不是想从我这里讨点什么东西?”
花微杏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恼怒,反而笑得兀自开心。
“谁敢向你讨东西啊,上一个敢在你面前放肆的,估计早八辈子被浔昭揍得爬都爬不起来的吧!”更别说,后面还有望舒收尾,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的小神仙简直过得水深火热。
“瞎说什么大实话,有事快说,姑nainai忙着呢。”
望舒说的自然不是假话,作为掌枢仙女,说是掌管命缘册,其实并没有主宰它的权利,只是被这件天生灵宝选中做了个沟通的人罢了。是以,望舒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把命缘册翻得哗哗响,将里面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当话本子看。
花微杏也就不磨叽了,直接将最近的一个问题抛了出来。
她将手中的白玉莲花往前一递,确保望舒能看清上面的变化。
“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为何对盛璇光有反应,如今又认我为主?”
望舒凑得更近了些,包子脸都有些褶皱,而后退回原位,眼神飘忽。
“别装了,我知道我与盛璇光有渊源,年岁也并非两百岁,自然也不是被紫薇星君捡回去的什么Jing怪。”
望舒揉了揉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颇为自暴自弃地说道,“你想起来了?”
花微杏不置可否,只是狡黠地笑了笑,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继而转移了话题。
“我现今在中都城,城中有一青鬼,你可知晓他的来历?”
“这不还是一个问题嘛!”望舒嘟嘟囔囔的,花微杏没听清,便哼出一声表示疑问,望舒却不再说了,摆摆手翻开一旁破旧泛黄的册子,捡了点能说的一一告知。
命缘册是天道法宝,其上脉络无人可改,其走向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望舒能够窥视。
“青叶所为皆是因为他的执念,若是能破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