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它生了四条狗,你看中了哪条带走就可以。”苏红坐在地板上将狗狗都推到许知然身边。
她选了一只最小的狗,问了一些喂养事项,苏红细心的回答,回着回着,她又突然问:“我叫苏红,这家琴行是我开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知然。”
苏红楞了一下,脱口而出:“然然。”见她低下头去,她忙换了话题,“以后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我琴行坐坐啊,我教你弹琴,看你刚才听到乐声停顿,你也是会弹琴的吗?可以一起来这练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好欢喜啊,不收你钱,只要你来就行。”
苏红姐姐。低着头的许知然飞速了下眼,应下:“好呀。”
二人又聊了一会天,知道苏红姐姐很好之后,许知然抱着狗离开,苏红目送她离开。
踏出街的时候,一道夕照斜来,将她脸上染得一片绯红,不复先前苍白,眼角也不再晶莹,她将放着小狗的篮子揽在怀中,缓步向前,晚霞渐起,炊烟袅袅。走到行道树的尽头,是家。
她停在小区楼下,又绕到了另一个方向,报亭的位置还是空空荡荡,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她站了一会,她向报亭鞠了一躬:谢谢你,时空流转局。
没有回音,她转身回了家。家人都在家,见她抱着狗回来,问她:“路上捡的狗吗?明天我们带它去打疫苗。”
许知然简短的说了一下来历,裴匪问她:“那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千禧。第一个念头是这个,说出口却是:“四毛。”
“然然,怎么了?你看上去有点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好。”
许知然回房也没睡,窝在椅子里靠着墙直愣愣的看着虚空,直到妈妈来敲门,才惊醒了神游的她,腿脚又麻痹了,她慢慢起身,也不晃腿直接正常走路,任凭电流流窜全身,打开门,一家人都在等着她,许青山将绿豆汤端到了她的专属位置。
一家人吃着饭,裴匪的微信响了,是一个视频,她挂了,又来,再次挂,许青山皱眉:“谁啊?”
“木冉。”
!
木落姐姐!许知然放下碗筷,催促妈妈:“没事,我们可以边吃边接。”
见她有兴致,裴匪擦了擦手,回了个视频过去,还没张口说话,手机那头就传来爽朗的声音:“裴匪,对不住啊,我不能回国了。”
“没关系,以后有时间了想回来再说。”
“好,可是我想吃烤鸭大前门前的包子还有你做的甜品。”低落不过一秒,她又亢奋起来,“让我也见见青山月明他们。”
手机一拿远,大家都入了镜,木落又嚷起来:“我天,小伟,你怎么又胖了。呀,然然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还是个小萝卜头呢,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叫声阿姨我听听。”
熟悉的脸和声线晃在眼前,许知然大声喊了一声:“木冉姐姐。”
“mua~”木落一个飞吻,“真乖。”
又一个人头入镜,是残秋:“大家好久不见。”
众人聊了起来,说了些什么,许知然已然听不清,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控制表情压好心绪身上,好在木落会说,一场视频下来都是欢欢闹闹。
视频挂了后,许知然扒了两口饭就回房了,打开网页搜索木冉,原笔名,木落就职于风清网,风清网倒闭后她和同事残秋联手创办了《花样年华》,同年底与残秋共结连理,她找到了木落的ins,简介用中文写着:风清永存。残秋的ins头像是一颗冬青树。
似乎是被烫到了一般,她移开眼,来到窗边,临窗而望,几米外一株栾树长得郁郁葱葱。风过林稍,似有呜咽。
“咚咚”门声响起,打开门,是爸妈。
“然然。”裴匪许青山二人进了屋,坐下后问她,“你刚才神情有点悲伤,怎么了?”
面对着爸妈关怀又急切的眼神,许知然装不下去:“之前听舅舅说木冉姐姐和爸妈一起开公司,后来搜了一下网上说你们后来吵得很凶闹崩了,但是刚才视频,看上去又还可以,可我又对木冉姐姐没有印象。我不太明白这种是朋友又不是朋友的感情。”
沉默三秒,裴匪才说:“我们一直是朋友,当初只是理念不合,没有闹崩,我们的公司转手之后她和残秋还有你朱叔叔办了一家青春杂志,我还是她们的特约撰稿人,只是后来纸媒没落销量腰斩后没办下去,她停笔远游,很少回国。”
“我们不太提起这段从前是因为……”裴匪的声线略微低沉了一度,“在后来的好几年内,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放下这件事,等到后来放下了,大家又都分散在海角天涯,就更不想提起来了。”
“网上言论也不全是历史。”许青山握了握裴匪的手,立马松开,端正了态度,“一个公司要持续发展,总是要有决策,即使是朋友,也不会事事相投,大家的初衷都是为了公司好,最后的转手也是经过大家一致同意后的。木冉或许你不了解,朱叔叔那人脾性你知道,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