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古辛似乎有其他话想对她说,又走近了一步。
千枢这才闻到他身上传来了一股香味,很熟悉:“你身上这香,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和霜千叶房间里的熏香味道很像,但再仔细地闻一下,又似乎并不一样。
安古辛甩了甩衣袖,香味就愈发的浓了,他嗅了嗅,说的话十分耐人寻味:“是吗,可能是公主记错了吧。”
他又甩了甩衣袖,那香味被风吹散:“我先回去了,天气太冷,老年人身体有点吃不消。”
千枢巴不得他赶快走,点点头就带着秋白和冬满走向马车。
但她没看到,背后安古辛哪还有刚才的笑脸盈盈,反而耷拉着一张脸。
马车走远了,安古辛才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府里面走去。
他刚进了门就把外袍脱了,一副不想多碰的模样,远远地甩给了后面跟着的新任管家。
新任管家连忙佝偻着腰抱住,唯唯诺诺地小声问道:“家主,这衣服是要放哪儿?”
安古辛忌惮地瞥了瞥那件外袍,脸上满是嫌恶,不耐烦地挥手道:“洗什么洗,拿去烧了,一定要把它烧的干干净净的,不然你就滚出去。”
他大步匆匆地回屋:“另外,找人烧几桶热水,我要沐浴。”
安古辛眉头皱得发紧,他抬手捏住衣服一角闻了闻,淡淡的香味,让他头皮发麻又想吐。
沐浴,赶快去沐浴,这令人作呕的香气,他一点都不想再闻到了!
钟宝斋门口,安洪正站着,应该是安如许派他来接自己的,他一看到她,就走了过来。
安洪护着她从从另一道门上了二楼,然后把她安置在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布置的很豪华,还燃着香。
千枢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奇怪怪的香气,她皱眉:“怎么回事,这熏香哪来的?”
安洪目露疑惑:“我也不知,这熏香并不是我负责采买。”
千枢短短时间内闻到了这种奇怪的熏香两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先灭了吧。”
冬满把香炉里的香熄灭了。
“滋滋滋——”
听着就像什么被腐蚀了一样,让人牙酸。
千枢心生疑窦,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把鼻子捂住之后,让冬满把香炉拿过来。
冬满此时还站在前面,炉盖被他打开拿在手上,只是他看着香炉里面,表情很震惊,僵硬着把香炉拿了过来。
千枢看他的表情,慢吞吞地探了个头,然而只看了一下,她就后退了几步。
后面秋白连忙扶住她,千枢顺势把头埋进了秋白肩上。
她心内发寒。
她刚刚看到那香炉里面,有个黑乎乎的虫子。
千枢在看到虫子的那一刻,就知道是南域所为,他们现在光明正大的对她下手,应该是准备彻底摊开了。
瞧,连“凶器”都留着。
千枢过了那一阵最愤怒的时候,脑子也就稍微冷静了下来,她冷眼瞧着那个香炉,几乎是立刻脑袋里就生出一个念头。
霜千叶那么大胆,在钟宝斋的拍卖会上做动作,是不屑她知道,还是她知道了也没时间再做什么?
千枢眼皮一跳,本能的锁定后者。
“冬满,把炉子扔了,炉子里的东西收起来,等见到闻姨了,让她好好研究研究。”
拍卖会还是正常进行,并没人知道角落里已经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一件事。
大厅里已经人chao拥挤,绕是二楼,也上来了好几波人,虽然人少,但从穿着气度来看,无一不是位高权重。
千枢甚至看到了之前宣临城身边的那个古怪的黑袍老者。
他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起,一前一后,应该是刚从楼梯上上来,站在房间前面,不知在说什么。
他应该是会武功的,很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了千枢的目光。
秋白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公主,那个稍微矮一点的男子,是宣国的丞相,名唤李百斯。”
千枢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
许是她的目光让他们不喜,这古怪的老者皱了皱眉,就当做没看见她一般,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被留下的那个中年男人倒是很好脾气,笑盈盈地向她点了点头,也跟着进去。
门被关上,隔绝了窥探的视线。
千枢收回眼,跟着安洪去他新腾出来的另一个房间,这些二楼的房间应该是“贵宾席”一类的,非有权有势的人都没资格进。
被请求换房间的那些人原先还很是不满,嘀嘀咕咕的发了好一通牢sao,最后还是安洪允了些东西,那些人才满意,瞧着还挺高兴的样子。
千枢也不怕他们换了房间会出意外,毕竟从安古辛那么胆大的在自己身上熏那种香气就知道,这香只对她自己有影响。
安洪把千枢送到新房间就离开了,见他们安排的房间出了这档子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