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我已经开始催醒她身上的蛊虫了,一共需要三次就可完全苏醒,第二次我会让安古辛去做,不过第三次出现了意外,融汐一定要在四海朝会那天放在钟宝斋里,以防引起他的怀疑,先按他说的做。”
落款是霜千叶。
安如许越往后看视线越冷,直到最后,他盯着最后一句话看了好久,唇微微抿起。
白纸在火中化为灰烬,没有留下痕迹。
※
翌日,飘起了小雪。
千枢醒来的时候,安如许已经去了钟宝斋,她动了动,想起来穿衣服,但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动就想吐。
她又躺了会,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外面天色很亮,她眯了眯眼,能看到飘起的小雪,原文里,她没有活过这个新年。
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梦。
那似乎是原文里原主被杀死的剧情,她旁观着,记得很清楚。
在宣国的宫殿里,安如许一身青衣,他冷漠地递过去一杯酒:“我们喝一杯吧。”
原主没有疑惑,又或许是已经猜到了,她泪眼婆娑地接过酒杯:“好。”
第二天,大梁的安国公主被发现死在宣国的宫殿里。
两国正式开战。
千枢望着外面的雪,不禁有些惆怅。
“秋白。”她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秋白很快进来:“公主,怎么了?”
千枢咳了两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怎么觉得睡一觉起来,身体更疲倦了。
“快到午时了。”
千枢拧了拧眉:“我睡了那么久,现在头特别晕,嗓子也哑了,秋白,我好像得了伤寒,你去帮我拿点药吧。”
她可惜命了,喝药喝药好快喝药。
秋白担忧极了:“公主,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的,您要注意身体。”
秋白出府去买药了,只留下几个暗卫,在院子四周隐藏着保护她的安全。
喝完药后,她又睡了一会儿,出了一场汗果然舒服多了。
一天无所事事,似乎都在睡觉。千枢睡得太饱,只觉无聊,又因为那场梦心里惆怅难消,就瞒着秋白出了府。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遇到融汐。
当时她正在茶馆听着说书,二楼靠着栏杆,一歪脑袋就能看到楼下的人,她的位置又隐蔽,也没有人经过。
所以当融汐坐到她对面的时候,她还有些怔愣。
融汐既然和安如许说了真实身份,自然就不会再伪装,所以他这次来见千枢,没有带之前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面具。
就素着一张“安七”的脸,嘴唇和眼角都很红,Jing致又秀气。
“你来干什么?”千枢心情不好。
融汐像是没看见她的不耐烦和抗拒,笑眯眯的,神经兮兮地盯着她:“你气色很不好,脸色很苍白,能告诉我是怎么了吗?”
千枢很烦躁:“不关你事。”
她抗拒的都如此明显了,融汐还是笑嘻嘻的,追问她:“你身上的蛊毒解清了吗?”
千枢忍无可忍,低斥道:“你滚。”
融汐笑的跟花儿一样,赖皮道:“我不滚,我就想跟你说说话,毕竟等你死了之后,就不能和你再说话了。”
你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千枢忍住怒气,一脸冷漠:“但我不想和你说话。”
“没关系。”融汐没生气,特别好脾气,“我只是觉得对你下毒不好,我后悔了,想来告诉你怎么解毒。”
千枢垂下眼皮,丝毫不信。
融汐笑容更大了:“你信与不信,我都与你说,知道南域的那颗丹药吗?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只要你能得到,就能解你身上的毒。”
千枢抬眸,两人对视。
恰好此时,楼下说书人已经说完了一个故事,醒木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听故事的人在稀稀拉拉地鼓掌。
他们两个坐在二楼昏暗的角落,千枢只能看到融汐的半张脸。
他在笑。
神经病。
千枢低嗤一声。
两个人再次相见,气氛箭弩拔张,小二给他上的那杯茶他一口没喝,早都凉透了。
楼下说书先生已经准备说下一个故事,融汐没有久留,扫了一眼就走了。
千枢又听完了一个故事,这才付了钱回府,路上她吐了一口血,幸亏她有准备,用手帕捂住了,没吐到身上。
回府后,把秋白吓得够呛,还病着的人不好好呆在屋里,外面还下着雪,她就跑出去玩。
千枢顶着她谴责的眼神,抱着汤婆子缩在被窝里,一直到晚上,安如许披着一身雪回来。
房间里很暖和,烧着无烟的炭,千枢迷瞪着眼,脑袋点来点去。
安如许低笑,走过去把双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是寒气,一双手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