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传言皇帝遇刺,但不知真假,上面没放出消息,但朝会陛下如常参加,看脸色没什么变化。
但有人注意到大理寺卿陆霖陆大人没参加,就有人调侃,“婚期在即,想必是激动的连朝会都忘了,陆大人到底也是小年轻,能理解能理解的。”
说着此人看向徐徵,微微一笑,“是吧,徐徵大人,您待那小子亲厚,以后可成了他亲丈人了…”
这事稍微走心的都知道这门亲事闹出的不愉快,此人还拼命添油加醋,到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话也不避讳。
徐徵脸色不愉,“微臣并未特意偏袒何人,只是以事论事。”
说来徐徵此人,深懂为官之道,做人也是个让人拿不出错误的老滑头。
但脾气再好的人,也有那么一两道不能触碰的底线,其女徐莱便是其中之一。
原本陆霖要好好应承下来,又有天威授意,这门婚事当然皆大欢喜,毕竟徐徵深知其女对陆霖的心意。
但偏生陆霖居然不喜,昨日的朝会上当场翻脸,让大家谁都不好看。
徐徵一直觉得陆霖虽然狂妄,但也是这辈青年中难得一见的人才,倒是因此事与他生出间隙。
启焕之默不作声,看着底下臣子你来我往,觉得颇有意思,消弭这些日子的沉寂,心口突地又舒坦了。
“徐大人和陆大人,一位是我启凰元老大臣,一位是后起新兴之秀,能成亲家,朕高兴!”
他大手一挥,“赏,朕重重有赏,也当提前恭贺两位新人…”
徐徵心下木然,原本还想因此事上奏,但听皇帝的口气,要收回成命是绝对不可能了…
而此时,陆霖正被人带着去往慎刑司,带他的人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魏青。
陆霖认识他,在长宁村见过,来陆宅里修缮热炕的青年男子。
现在看来他不可能凭空出现在那里,那当时另一位男子想必就是当今皇上启焕之。
那段时间沈钰清状态不对,想必当时她就猜到启焕之的身份。
很多被陆霖忽略过的细节都想起来,沈钰清曾确也多吃试探过他,只是他不曾想过事实是这般惊悚。
魏青打开牢门,陆霖弯腰进去,丘神君双手排开被人绑在墙上,身上受了不少皮rou之苦。
魏青没进来,房内就陆霖和丘神君两人。
丘神君听到动静,抬起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虚弱道,“来了…”
他笑了下,疾喘两口气,“只恨没能…杀了那狗皇帝…让你看笑话了…”
陆霖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早该想到的,以丘神君的脾性,真的有可能鱼死网破。
怪他,怪陆霖自己没注意到。
“不怪你…”可能是笑着牵连身上的伤患,丘神君疼的龇牙咧嘴。
他睁开那双桃花眼,里边没有潋滟的色彩,而是带着仇恨,“是那狗皇帝故意露出破绽引我动手,给你添麻烦了陆霖,大哥对不起你…”
“……”
陆霖顿了顿,再次抬起的眼肆意张扬坚毅无双,“大哥你说的对,是我因儿女情长忘了初衷,大国师不除,国师制度一日存在,暗夜还将成为皇权敛权威慑于无形的杀人武器。”
丘神君拼着伤痛抬眼,眸子黑亮,讶然一喜,“陆霖,大哥果然没看错你!”
许是上面早有交代,陆霖救下人,一路畅通无阻出了慎刑司。
外边有陆霖早准备好的马车和钱财,扶着丘神君上了马车。
丘神君不知道陆霖与启焕之交换了什么条件,但绝对不简单,他自责又担心,但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左右只道,“陆霖你…你保重。”
陆霖点头,交代完车夫,一路护送丘神君离开。
在他眼皮子下不会怎么样,但出了京城,以陆霖对那位的了解,再派人暗杀也不是没可能。
将人一路送到城门口,往后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再看到这位丘家大哥。
此刻陆霖一点不觉得松口气反而压抑至极,心口阵阵传来的心悸感,现在宫里的人大概已经到了大理寺。
他一直没敢说,他拿来交换丘神君的人是沈钰清。
大理寺内,突然闯进一伙人,侍卫根本挡不住,几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突然踹开沈钰清所在的房门,不由分说要来抓沈钰清…
陆霖赶回大理寺时,刚下马就有丫鬟匆匆跑出来,“大人,大人大国师她…”
猜到她会说大国师她不见了,陆霖一点不意外,也不惊慌,黑眸里只剩下灰暗和无动于衷。
没想到下一秒,那丫鬟大叫,“大国师她跟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打起来了!”
陆霖赶到的时候,那群人全被击毙,屋里屋外瘫倒的都是。
房门大开,沈钰清头发丝都没乱一根,她站在门内,抬起那双白眸遥遥与陆霖对望。
陆霖心跳的很快,他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来,差点忘了,沈钰清并非什么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