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陛下和陆大人,两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争锋相对,也不知道陆霖在这事上怎么如此固执。
“有关前太子的事情大人还记得多少?”陆霖突然问。
徐徵一惊,见左右没人才拉着陆霖走去角落,“陆大人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陆霖直言,“我父亲当年就是为了调查太子案遭受重重阻碍,上面给他下绊子不也是因为此事吗?”
徐徵摇头,“这件事在宫中禁传,以后切莫再提。”
陆霖觉得奇怪,徐徵大人都愿意帮他为陆家翻案,如今却对他父亲跟踪的太子案讳莫如深?
“大人不觉得奇怪吗?先太子本是正统,一朝被贬起兵造反,与先皇对着干,将先皇活生生气死了?”
光是这样的原因,如何值得他父亲丢了命去查?
徐徵就看他,“听说过下血誓吗?这宫里知情者几乎都下过这个誓言,若非皇家绝对要保守的秘密,你要查就是跟这天下对着干,何况如今那件事过去这么久,何必一直放不下?”
……
陆霖回到大理寺,脚步下意识要往收押室去。
但他走了两步又顿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越是留恋就越放不下,想到这几天沈钰清待他的态度,陆霖心情沉重,相比她也是深深厌恶他的吧…
陆霖调转脚步,又为自己不耻,天底下这么多女人,非得跟她搅在一起?
管不住这颗心,还能管不住这幅身躯?(狗头)
这天午时,陆少爷又做了许久都没做的那场噩梦。
梦里黄沙漫漫,小儿妇孺啼哭不已,随着声“斩立决”,满眼尽是猩红杀戮。
他犹自看着母亲拖着残躯拽着他,质问他为何不为他们报仇——
睁眼醒来,后背发凉,胸口一阵阵的心悸,他抚额平息半响,耳间全是午夜梦回那些凄厉的喊叫。
“陆霖哥哥!”徐莱在门外喊,似乎被官差拖住了,说陆霖正在房内休息。
陆霖沉坐了会,披上衣服出去。
徐莱与陆霖自小相识,都是京城高门府邸,常常在一起玩耍,几年没见,还是几年前会试上再次得见,加上陆霖与她父亲徐徵暗中来往密切,两人自此就保持了联系。
徐莱比陆霖小两岁,性子活泼,虽说早到了闺中女子出阁的时候,媒婆踩塌门槛也没相中一个。
她心思早在几年前再见陆霖时就丢了心,便要死心塌地等着她的陆霖哥哥归来。
在外人眼中,陆霖状元郎,当然也是配的上她的,不然家中父母怎么会允许她个未出阁的女子乱跑。
徐莱一见到陆霖,满心欢喜,如小雀儿似的飞奔而去,“陆霖哥哥,我给你带了些糕点来。”
她提着食盒冲陆霖献宝。
陆霖对这个妹妹还是很放纵的,先不说两人小时候的情谊,加上她父亲徐徵助他良多。
她缠着陆霖教她画画,还跟小时候一样摇着他手臂撒娇,杨铁牛进来就看见这幕,扭头就退出去。
“谁啊?”徐莱仿佛记得是陆霖哥哥的随身侍从,但也太没礼貌了吧?
陆霖瞥了眼门口,两人前段时间因为沈钰清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后来杨铁牛被他派去照顾沈钰清,这大理寺的人,他一个都信不过。
杨铁牛死心眼的很,他只认人不认事,对陆霖囚禁沈钰清这件事非常抵触。
可能是抱着气,平日里没什么事绝对不会来找他。
今日倒是稀奇,陆霖多看了眼,尽管心中波澜猜到可能是沈钰清的事情,但他面上不动分毫,“一个侍卫而已,没什么。”
第53章 赐婚
杨铁牛出来,嘴拙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愤怒,也深深为沈姐姐感到委屈。
心绪起伏的他并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一回到那个Yin暗的铁门内,沈钰清就看出他心情不好。
“小牛,怎么了咳咳…”,她靠在床边上,说两句就忍不住咳嗽两声。
这咳嗽的毛病以前没有,现在身体倒是秀气的紧,稍微着凉就咳得很,死又死不了,活着也不舒坦。
杨铁牛快走几步,给她倒了杯茶端来。
沈钰清喝了口滋润的冒烟的嗓子稍微好了些,她抬头这才注意到铁牛弯着唇,眼里还闪着泪花。
这孩子也相当于沈钰清看着长大,五大三粗的身材趁着那泪花实在不能看。
沈钰清不厚道的笑起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这幅模样?”
大概也觉得自己丢人了,杨铁牛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声音嗡嗡嗡的,“对不起,没买药来…”
沈钰清还以为什么事呢,忙放下杯子,招他过来坐下。
杨铁牛就坐在床边小板凳上,他没有城府也憋不住事,当即就道,“徐家的小姐来了,陆霖陪着她…”
所以,就没告诉陆霖沈钰清生病的事情,没拿到药,杨铁牛自己跟自己置气。
“你之前不是唤他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