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窗外天光大亮,他穿着干干净净的睡衣躺在软乎乎的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脚刚伸出去,腰酸背痛嘎吱作响险些摔了一跤。
手机铃声响起来,上个年代早就报废的砖头手机那块显示屏坏了一半,模糊能看个影子。
“喂……”白云勉强坐起来,声音哑得厉害,嗓子肿胀酸痛,像被某种大型木头捅过,呸,什么木头,分明是某个王八蛋的大鸡巴,呸呸两下,嘴里还有股sao味儿,小孩冷着脸翘起脚面无表情凝视脚上毛茸茸的拖鞋,等那边说话。
白家以前是帝都豪门中的豪门,产业大部分在帝都,后来白九爷搬到出去,帝都产业已经留在老人手里。说是老人,这天高皇帝远的,谁没保证起个不好的心思。
听完那边的话,白云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会过去。”
行李箱里挑了件大衣,严严实实裹了,低头在床头柜抽屉医药箱里找到一小包信息素贴,拿牙齿咬了包装贴在腺体上,他那块腺体被咬得没一块好rou了,肿得高高的,往外渗血,青青紫紫都是牙印。刷牙洗脸一气呵成,从楼梯上下去,屋子里除了保姆就没别人了,厨房里煮着白粥,白云不知道那是袁梭袁大家主照着菜谱亲自煲的,就恨不得拿放大镜数米粒盐粒了,生怕自己做坏了这锅粥。
袁梭此人手段心机具是一流,整个帝都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本着伺候好自己中意的omega才有rou吃,本着吃好了rou才有omega,袁梭美滋滋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对着通讯器菜谱卖力且小心翼翼搅动一锅白粥。
保姆在旁边看的是心惊胆战又不敢说话。
袁梭想着来个日光早餐,再和小美人说几句软和话,上午包个商场星空糖果专卖店来个一诺千金,完事哄高兴了小美人,晚上继续吃两口rou。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袁梭粥煲的差不多了,小菜也撕得整整齐齐叠在盘子里,围裙还没脱下来,通讯器就响了,军部那边叫开会,说是要进行权限交接,袁梭负责的某项军工项目在转入军情系统前要交接给副手,抬头看了眼楼上,上面静悄悄的,他家omega昨晚累了一宿,应该还在休息,再掐指一算,估摸着提前能赶回来,围裙一脱,开会去了。
白云走下楼,头也不回走出了门。
外面正在下雨,天气很冷,风吹的脸疼,他在路边花了两块五买了两个菜包子,嘴里叼着包子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来开门的人看见裹在风衣里,脸色苍白冰冷,眸色冷淡寡淡地俊秀少年,微微一愣:“omega?”
站在门口的白云面无表情,目光极其冷淡,眉宇笼罩疲倦:“查账。”出示白九爷的私章后,白云跟随对方走进门内。
这里是白九爷的私人地下加工厂,做军火和毒品生意,这个社会不能用毒品二字了,要改口极乐药剂,不上瘾,不伤身,效果比毒品强十倍,只要体验过了这玩意,就是能戒也不想戒。
这玩意暴利,成本不值钱,值钱得是这条走私线,白云很少看账本他也看不明白,一块儿来得还是上次那个,高材生啪啪啪算完账目,账本一合,目光微凉,叹了口气:“数目不对呀。”
负责人脸色巨变,额头渗出汗珠:“您再查一遍。”
账目不对就是不对,谁搞鬼不重要,重要的是账目不对。
冰冷的刀锋锐利如雪,淬了剧毒,霎那间斩断了握枪的手腕,几个拿枪的小头目惨叫倒地,血流如注,白云走上去一脚踩在对方胸口,反手握刀,刀锋干脆利索割开对方气管,不出几秒,便将对账的都宰了。
查账的高材生将染了血的账本递给门口剩下那个开门的,开门那个瑟瑟发抖,几乎要吓尿了,看着戴着眼镜衣冠楚楚的高材生,再看了看后面无表情地少年,然后指了指自己。
“请问……”
查账的人温和笑道:“账目不对,什么时候账目对了,你们再交账。”
账目不对,就对到对了为止,一遍不对就杀一遍的人,两遍不对就杀两遍的人,白云是白九爷手里最好用的刀,也是最快的刀,这把刀顶着寒风蹲在门口叼着冻的硬邦邦的包子,吸了吸鼻子。
他屁股好疼,菊花好像裂了。
药店痔疮药要二十五块钱,白云打开手机来来回回看了三遍银行卡数字,默默关掉手机继续啃包子。
不就是肛裂吗?忍着。
小孩跟了白九爷后是没吃过苦头,除了在情事上翻来覆去折腾,几经生死外,吃穿用度具是Jing细昂贵奢靡至极,这也就养成了小孩极度抠门的性格,白九爷的钱可劲花,自己的钱要存起来买糖吃。
小时候爱吃糖,大概是十来岁的年纪,白九爷那帮拳手经常整夜狂欢,挥金如土包下风情街,小白云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双手插兜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眼皮子一撩,跟人八面玲珑的妈妈桑要糖吃。
走的时候手里捧着满满一堆糖,半夜三更白九爷钻被窝,刚亲了两口觉得黏黏糊糊的,打开灯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