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满脸是血,也浑不在意,找了一条河蹲下来把脸洗干净就出发。
杨雄中途折返家一趟,尸首还在,知道没人发现,悄悄进屋卷走了一些金银细软,虽然拿的都是自家东西,却时刻紧张、提防,生怕被人看到,真是太惊险了。此刻,杨雄也终于明白了时迁偷盗时的心情。
随后三人再次出城,朝梁山方向赶路。
梁山距蓟州不远,三人边走边聊。
时迁说话幽默,虽然是鸡鸣狗盗之徒,却并不猥琐,与杨雄石秀极为投缘。
途径一个庄子,杨雄见天色已晚,建议在这里找一家酒店休息。
小二懒洋洋的,说话很不客气,让杨雄等人觉得不快,到了点菜的时候,更是要啥啥没有,气得时迁拍了桌子。最后还是石秀劝和,随意点了几样菜,填饱肚子对付过去。
吃完饭,杨雄要了三个房间。
石秀诧异地说:“哥哥,住在外面多有不便,我们三人挤一挤不就行了?何必分开。”
杨雄道:“走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若是挤在一张床上,睡也睡得不痛快,反正我也不缺这点房钱,大家分开来睡,好好休息,养足Jing神明天才好赶路。”
“是啊是啊,分开睡就分开睡吧,我困啦。”时迁抻了个懒腰,先进了屋。
无人帮腔,石秀也唯有同意。
杨雄进了单独的房间,悄悄松了口气。
他要单独睡,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洗澡。他原本清早就打算回家去洗个热水澡,不料回家中途被石秀截住,带去翠屏山,随后杀了人不得不弃家潜逃。虽然男人看男人的身体也无所谓,可杨雄身上满是情欲的痕迹,若是脱了这身衣服,不是眼睛瞎了都看得出他身上曾经经历过什么,这可不是跟女人做能有的粗暴痕迹。杨雄不想被两个兄弟看扁,因此不敢跟他们一起睡,当着他们的面脱衣服,露出这身咬痕。
杨雄花了点小钱,命那个难使唤的小二给他烧了一大桶热水。
虽说使了钱,小二嘴里还是念念叨叨,抱怨个不停,实在是难缠。
不过杨雄性格和善,即使小二故意为难,他也不会存心计较。等小二离开,他连忙关上门,小心地给门上闩,随后回到热气腾腾的水桶旁,脱去衣裤,慢慢爬了进去。水滚烫,汆得他浑身火辣辣的,但唯有这种痛,能够让杨雄刻意地遗忘身上耻辱的印记。他将毛巾扯过来,浸入热汤中,然后慢慢在身上擦洗,将那些黏腻的污迹和感觉从身上抹去。最痛的地方当然还是那个难以启齿之处,杨雄最后才处理那处,从水桶里爬出来的时候,两条腿战战巍巍,都快站不住了。
他扶着墙壁走,缓步回到床边,还不敢坐下,得侧躺。
没有换洗的衣服,中衣也有些不干净,杨雄不想穿,就裸着进了被窝,侧躺着睡去。
到深夜时分,杨雄突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响动。
他是习武之人,耳朵灵,那声音隔得不近可还是惊醒了杨雄。
杨雄总听说有些旅店是黑店,会杀了行商做人rou包子,故而率先想到是这里的主人在搞鬼。于是他悄悄穿上衣服,蹬进鞋,小心翼翼出了房间。杨雄先去左边屋,找石秀,但石秀不在;又去另一边找时迁,但时迁也不在。莫不是都被捉了?杨雄大惊,连忙回屋掏了随身带的长刀,提着它出门去找那怪声。
循着怪声,杨雄来到后厨,看到白雾又闻到香气。
掀开帘子一看,竟是时迁在厨房里烧火烤鸡。
石秀也在,站在旁边等着,见杨雄来了,笑道:“哥哥,我还打算等时迁把这只鸡烤好了再去喊醒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先过来了。”
“时迁兄弟还会烤鸡?”杨雄问,“不对,这只鸡是哪来的?”
“这里的店家浑说没有鸡,我不信,晚上趁着他们睡着以后我去后院转了一圈,抓出这只。”时迁得意地说,“刚刚给它拔了毛,正要烤。哥哥,我烤鸡有好手艺,你得试试才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雄笑着说。
他出来时带了不少钱,一只鸡还是买得起的。
时迁烤的鸡确实很香,他先切下两只鸡腿交给杨雄和石秀,自己再用菜刀把两只鸡翼斩下来,抓着翅根啃了起来。三人围在火炉边,正吃得香时,夜晚接待他三人的那个小二下来了,捉了个现行。杨雄原想要给钱,小二说这鸡是报晓的打鸣鸡,又不说该如何补偿,于是四人僵持不下。就在争辩时,三人无意透露他们将要前往水泊梁山,小二一听他们是“梁山贼寇”,先是大惊继而大喜,马上叫人来抓。
三人不得不逃走,只是这处叫“祝家庄”的地方却是地形复杂,不知道路的外乡人会在此地迷路,故而拖延了时间,被人赶上。经过一番搏杀,时迁被抓,杨雄和石秀虽是逃走,却不能不管这个新认的兄弟,于是决定上梁山去请人来救。找到朱贵,上得梁山。没想到梁山里坐头一把交椅的晁盖晁天王听说时迁是个贼,不愿意出手,幸好有宋公明劝说,又有军师吴用支持,才说服晁盖,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