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道:“你就是村长?”
“呃~,小人正是,将军有何吩咐?”村长唯诺道。
狄青说:“听说那厚土的腰伤是你打的?”
“啊,不是啊将军,是~他自己站不稳,自己摔的啊!”村长急忙道。
“嗯,”狄青道:“那就是说,他的残废跟你有关,都是谣言了?”
“呃对,是谣言,当然是谣言!”村长点头道。
“奥,”狄青说:“可据我所知,这个村里,谣言最可信呀!”
这话说完,寡妇看了看村长,又低下了头去。
村长似笑非笑地说:“呃这,从何说起啊~”
狄青没有理睬,转而问寡妇:“你就是那个能说会道的大嘴婆吧?”
“嘿嘿,军爷见笑了,都是虚名,虚名!”寡妇说:“呃军爷”
“叫将军!”狄青一个冷脸。
“奥,将军到此,正应了我们这个村子的名啊,过相沟啊!”寡妇又开始发挥。
“我呸!”狄青厉声说:“过你妈的相!!没看见我是武官吗!”
村长和寡妇都吓了一跳,又听狄青说:“亏你还能说会道,连将相都分不清,恐怕黑白也不分了吧!!”
“呃,将军,民妇该死,将军饶命!”寡妇哆嗦成一团。
狄青看她那样子,皱眉道:“没做亏心事,为何要如此害怕?”
“呃,将军虎威,民妇胆小如鼠,岂能不怕!”寡妇缩着头说。
狄青说:“问你们一件事,要如实回答!这厚土到底人品如何?”
村长先说:“回将军话,厚土他,别的没什么,就是不太合群!”
寡妇一听,给村长使了个眼色,村长话已说出,又忙改口道:“奥不是不是,他,不太圆融!”
“哦?”狄青说:“如何不圆融?”
村长说:“呃他,村里划地,统一造册,大家都很齐心,就剩他,非要跟大家不一样,唉,所以说,不太圆融!”
“奥,你说呢?”狄青问寡妇。
“我?”寡妇咽了下口水,说:“呃,他,挺好的,挺好的!”
“挺好?”狄青说:“我怎么听说他,不太孝顺?”
“啊这,呃,可能吧,大家都这么说~”寡妇一边说着,小眼睛还瞟着周围的村民。
围观的人不知哪个说了一句:“就她说的!俺们没说!”
接着还有人说:“村里大事小事都是她在吆喝,谁知道是真是假!”
“诶,你们~!”寡妇不服气的样子。
“好了!”狄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我听说这厚土是犯了什么罪,被官府刺配的,是吧?”
“呃……”村长和寡妇两两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
狄青看他们不说,便换了个说法,道:“本将奉命缉拿越狱逃犯,知情者,有赏~!”
“奥,是是是,”寡妇抢着说:“他头上有印,八成就是啊!”
“混账!”狄青愤怒道:“八成就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你也敢说?!!”他双指指向那妇人,语气之怒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那寡妇哪里知道,她得罪的厚土虽然不起眼儿,可她得罪厚土的方式,却偏偏触到了狄青的痛,Yin差阳错,让狄青刚好有了个出气的主儿!
“将将,将军,”寡妇吓得结结巴巴,说:“我,我只是,猜的,我猜的还不行嘛!呜呜~”说着,她竟然大哭起来。
“够了!”狄青一声怒吼,止住哭声,愤然道:“哭也分贵贱!!这谭厚土脸上的印记,是我大宋延州厢军的番号,不是什么逃犯!像你这种信口胡言,害人不见血的东西!我不杀你,天也饶不了你!”
这寡妇按理说要是平时,肯定撒泼耍横,可现在她眼见着那明晃晃的刀枪铠甲,加上心里本就心虚,又不明白狄青的来由,让狄青一通臭骂,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狄青当着越来越多围观的村民,说:“我不知道那厚土孝与不孝,我也不管他是否合群,但我看得到他现在的苦!!杀敌之将尚有怜悯,百战之兵还知帮衬!同村之民、同姓之人,为了什么利益、风俗、名声,竟然无视其苦,甚至无中生有、捏造谣言、致其苦上加苦!”
“村子里有这种人家,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狄青厉色指问。
村长也是心里有鬼,怔了一下,怯生生地说:“这,说来话长啊将军~!”
狄青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靠近他面前一字一字地说:“我只看 结果!”
说罢,推开村长,对部下道:“牵马来!”
部下牵过军马,交于狄青,狄青纵身跨上,勒马欲行,但又不太放心,于是摘下头盔,侧手一扔,刚好扔到了厚土家篱笆院墙的枝杈上!
狄青勒着缰绳,掷地有声:“日后若再经此地,必来取盔!走!!”
来者何意
梅语深处落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