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总算是过去了!”我长出了口气:“还有这样的?!”
“客栈是没白住!”老马说。
“哦,看来是多亏了典家的旗号!”我说。
“哼哼,”老马笑而不语。
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是说,什么旗号,根本就是串通好了!
再想想晚上看到的从出事那间屋里出来的人,我越来越觉得这镖局、客栈、还有这个典方余,也许真的是沆瀣一气,一窝的蚂蚱!不过要真是那样,这局布的也确实巧妙,让人很难抓住把柄,唉,要是以后自己带队经过这里,可怎么办才好!
走了一天,还是一眼的荒凉,看着这杳无人烟的戈壁大漠,真的很难想象这钱是怎么挣出来的,整整一天,除了在马背上、骆驼上吃饼的时候还比较惬意,其余的就都是疲惫了。
终于等到了太阳落山,这个时候一般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打帐篷、起篝火、烧羊腿、唱祝酒歌,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整个天地就好像是为我们设的一样。只不过,这次的歌多了一首财叔爱唱的亨巴小调,这次的酒洒在了他长眠的坟前。
为防意外,晚上露营我们都是两人两人轮流看守火堆,这次是我和杨官一组,老马和阿贵一组,杨头坚持要自己一组不用人陪,也许是觉得财叔的事他有一定的疏忽和愧疚。
我和杨官是值半夜三更的班,接替老马和阿贵,因为阿贵这小子必须值首班,他睡下就叫不起来,除非火烧眉毛。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月光映在这塞外的石滩上,点点如许,清澈的诉说着那一段段乡愁。
“想家了?”杨官拨弄着火堆,看我望着月亮,闲来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意外。
“因为我也想!” 杨官说。
“呵呵,至少你还有家人在身边!” 我意思是指杨头。
“我更想他们都在身边!” 杨官说。
“你还真不知足!” 我说。
“你也一样吧,难道你不想?” 杨官说。
“唉,这离家一天比一天远,想家的感觉也每天都不一样。” 我说。
“怎么不一样?” 杨官问。
“开始是不想,后来是想的不得了,可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我说。
“肯定能,你看杨头,来回都七八年了……” 杨官说。
“你打算以后也和杨头一样自己带队吗?” 我问。
“有他在,我没那个机会,呵呵” 杨官说:“不过,就算有机会,我也不太想。”
“为啥?” 我问。
“走上几个来回就回家过日子了,难道还一辈子在这种地方。” 杨官说。
“哦,那几个来回能够回家过日子的?呵呵” 我笑说。
“运气好的话,一趟就行。” 杨官说。
“不是吧,听老马说,要碰上那种大起大落的行情好像很难。” 我说。
“不光是靠行情,那个不稳定。” 杨官说。
“那靠什么?” 我问。
“人,往返在这条路上的人,”杨官说:“只要一趟能联络上几个常年走这条路的人或者商队,把你想要的货的供应链做好了,那就不用自己再来回跑了!”
“对啊,这办法好啊” 我兴奋道。
“不过这样赚的也少,” 杨官说:“利润一层层的都留在路上了,到手里的卖价也就高了。”
“也是,” 我说:“但我们可以多联系些人,把货的品种数量丰富上去,这样虽然一种货的利润不多,但好多种我们都卖,加在一起赚的不就多了!”
杨官看了看我,有点小惊讶,说:“超级杂货店?”
我一听,心里似乎恍然一亮,双手一拍,对杨官说:“我有一种很好的预感!”
杨官笑道:“啥预感?”
“你先说,” 我微微一笑道:“什么叫超级杂货店?”
杨官想了想,说:“本来我想的是回家能卖那么一两种货,维持生计也就不错,总比常年离家在外让家人牵肠挂肚的好。听你那么一说,忽然提醒了我,为啥不能多弄点东西,多几条供应,开一个大的杂货店,而不是小货摊,那样不用常年在外,也一样能赚钱!”
“对,并且可以不仅限于西域这条路上的东西,” 我接着说:“还可以从中原各地,或者南疆、大理那边倒拢,做一个天底下最大的杂货店,哈哈!”
杨官说:“我听说中原往东就是海,海上有很多岛屿,听说还住着神仙,要是能弄点什么回来,也一定有赚头,呵呵!”
我俩是越说越起劲,一直到杨头起来替班,我们还在偷着乐,搞得杨头莫名其妙。
天一亮我们又动身出发,直到快中午,终于到了玉门关脚下。
玉门关是西夏通往回鹘的一个重要关口,唐诗里说的“春风不度玉门关”就是这里,别看春风不来,往来的商旅却是络绎不绝,还有西夏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