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信说:“开疆,之前我们兄弟几次得罪你,我们心甘情愿受罚。”
霍开疆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这次对付曹衡多亏你们帮忙,你们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尉迟信叹气道:“实不相瞒,我们起初确实被曹衡说动,要不是你比曹衡棋高一着,派人来说服我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霍开疆拍着尉迟信的肩说:“我做事只问结果不问经过,何况你们没有伤着什么人。”
尉迟德急道:“那镇国公他们……”
“镇国公早就给我来信,说不计较那次的事,和大局比起来,我们之间的私怨算得了什么。”
尉迟兄弟知道他这话是发自肺腑,就不再愧疚,对他行礼道:“开疆你心胸宽广,怪不得父亲喜欢你。以后我们兄弟便供你驱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霍开疆拍拍两人肩膀,“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二位兄长可要提起十二分的力气,守住西疆、护住百姓!”
尉迟兄弟点头:“定不负你所望!”
三日后是尉迟真的葬礼,霍开疆和尉迟兄弟带领文武官员送尉迟真下葬,陵墓的大门关上,墓碑立起来后,杨乾被押了上来。
霍开疆要处置杨乾以告慰尉迟真在天之灵。
杨乾瘦得有些脱相,唯独一双眼睛保留着傲气,他全然不顾在场众人或痛恨或鄙夷的目光,只是默默看着萧锦瑟。
萧锦瑟却看向尉迟真的墓碑,目不斜视。
杨乾从她面前经过,低头向她道:“锦瑟,我走后,你的余生定会过得很好。”
萧锦瑟这才将视线落在杨乾身上,道:“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抓紧时间忏悔,而不是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你该向尉迟都护、向裴太傅、向所有死在你手上的忠臣将士、向天下受苦的百姓忏悔。”
“已死之人,我说再多他们也无法听见。”杨乾对萧锦瑟露出告别的微笑,便收回目光,往尉迟真墓前走去。
礼官念了杨乾的诸多罪状,刽子手便举起斧头准备行刑。
“慢着!”杨乾突然对刽子手说,“别让锦瑟看见。”
他抬头看向萧锦瑟,却见她已经被霍开疆护在身后。他默默换了方向,刚好让刽子手遮住他,便认命地低下头。
陵墓前只听见风声,仿佛那些冤死破魂的哭诉。
“不!不要杀他!”一个少女的声音划破寂静,玄真公主跌跌撞撞跑来,趁所有人不备冲到杨乾身边,一把抱住他,她高声道,“霍将军,求您别杀他!皇兄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求您饶了他的性命吧!”
有将领怒道:“暴君犯下的罪行天怒人怨,岂是你说几句求饶的话就能饶过的!”
杨乾直起身子道:“玄真,莫要任性,回去。”
玄真公主看着杨乾不再俊朗的面容,泪如雨下,搂住他的脖子大哭道:“我和皇兄从小相依为命,皇兄从没有丢下过我,这回我也不能放弃皇兄!各位将军,我的一切都是皇兄给的,他犯下的罪,我该受一半!如果你们要他的命,那就拿走我半条命,如果还不够,那就杀了我吧!”
“玄真!回去!”杨乾把她甩开,见她摔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又恢复冷漠,他狠狠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和朕的命相比!”
玄真公主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跪好,缓缓向着霍开疆和萧锦瑟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只有皇兄一个亲人了!”
萧锦瑟看着少女在风中颤抖,不禁想起自己重生后鞭打杨乾的那一幕,当时虽有开疆和萧家的权势撑着自己,可若不是玄真公主相救,自己绝不可能安然离开太央宫。
萧锦瑟怜悯玄真公主,可是杨乾不能说放就放,她想了想,对霍开疆道:“杨乾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不如免了他的死刑,不过活罪难逃,关他一辈子,对他来说比死更痛苦。”
霍开疆思忖片刻,朗声道:“那就免去杨乾死刑。帝都被曹衡烧了,需要人手重建,杨乾与所有俘虏这就启程去帝都!”
此令一下,没有官员反驳,因为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反倒是从前朝帝王跌落成囚犯更让人生不如死。
只有玄真公主为杨乾逃过一死感到高兴,她破涕为笑,抱住杨乾道:“皇兄!”她顿了顿,发现这个称谓已然不合适,忙低声说:“兄长,太好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很快就去看你好不好?”
见妹妹开心成那样,杨乾不得不接受更残酷的事实,他艰难地笑笑:“知道了,你莫要闯祸。”
玄真公主含泪点点头。
杨乾被押了下去,玄真公主力竭晕倒在地,萧锦瑟让人将她抬了回去。
丧礼结束,霍开疆在墓前行礼告别尉迟真,就率领官员们回到云中城,继续忙起政事。
萧锦瑟也不去打扰他,去看望了玄真公主后就去找徐瑾。
徐瑾还没出月子,正在屋里看nai娘抱孩子。
萧锦瑟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