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让人伺候自己洗浴,洗完对着水看了看自己的脸,虽然不如从前美艳,但也是寻常人比不上的美貌。曹衡以前有妻室尚且沉迷于自己的身子,如今他的夫人死了,自己怀着他的骨rou,他定会对自己加倍疼爱。
她不禁笑了起来,又让人送来饭食,吃完后问侍女:“怎么不见陛下?他在忙什么?”
侍女是曹衡带在身边陪夜的,一直幻想能做曹衡的宠妃,如今来了个怀着身孕的戚云裳,此刻脸色便不太好,她淡淡说:“陛下今夜就要攻打长临城,萧锦瑟就在那里,陛下一定能打一场胜仗。”
“什么?”戚云裳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滚落下去,她很快稳住自己,笑道,“那是自然的,陛下是天选之人,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抱得美人归了。”
侍女见她说得滴水不漏,自己心中的怨愤无处发泄,就趁机溜了出去。
戚云裳没人使唤,只能独自在帐中生气。
曹衡此时春风得意,美人孩子送上门,又抓了曾经的天子供他羞辱,而云中城那边也传来了让他高兴的消息。
慕容逑派人送来信件,说尉迟兄弟已夺回了镇西军的兵权,抓了镇国公等人,并不断以镇国公的名义向霍开疆送去消息说已经发兵五万。
可笑那霍开疆眼巴巴等着援军来,到头来是一场空。
曹衡立刻命大军拔营,攻打霍开疆就要速战速决,而霍开疆已经在南疆吃过自己一次大亏,这回他是插翅也难逃了。
塞北军如洪水般往长临城奔腾而去,戚云裳和杨乾等人则留在原地被看守起来。
此时长临城中的气氛不太好,霍开疆派出不少信使往返云中城,却都空手而归,大家知道他们是等不来援军了。
霍开疆去找萧锦瑟,说:“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去南疆。”
萧锦瑟握着他的手说:“你这边需要人手,不能再为我分心了。我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霍开疆沉默良久说:“好。”
他匆忙去部署兵马准备迎战,萧锦瑟默默跟着他。
长临城中只有五千兵马,加上之前霍开疆留在各个城池中的人马也不过三万余人,此时已经汇聚在城中。
百姓十分惶恐,也有胆大些的拿了农具,鼓动家中男丁纠集起来,一共几千人雄赳赳气昂昂找到霍开疆,争相说:“霍将军,听说你要的人没来,我们来帮你!”
“对!我们和霍将军共存亡!”
“我们要和霍将军一起保卫长临城!不能让曹衡狗贼进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声震云霄,让人心chao澎湃。
霍开疆抬手示意大家噤声,他正色道:“如今曹衡人多,我们不能硬拼,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长临城,只是需要各位配合!”
“我们都听霍将军的!”
霍开疆召来城中所有将领,一番部署,便让众人各自去忙。
这时有士兵押了个其貌不扬的人过来禀报:“大将军,这人是曹衡派来的jian细,正要出城去禀报军情!”
霍开疆面无表情道:“处置了。”
jian细被押了下去。
便在这时,夜色开始降临,大地震动起来,霍开疆登上城楼,当先看见尘沙冲天,灰蒙蒙之中无数骑兵涌来,眨眼间围住了长临城的北、东、南三面。
大军在远处停住,曹衡率了几千Jing锐上前,却见长临城东门缓缓打开,门后是长临城百姓的万家灯火,一片平和景象。
霍开疆带着萧锦瑟从城楼上下来,看见曹衡脸上的错愕,霍开疆笑了:“怎么,你以为我们该怕得跪地求饶?既然来了,那就进城坐坐。”
说完,霍开疆往一旁让开路,一脸好客的盛情。
曹衡的部下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看霍开疆这架势,再看萧锦瑟没有被送走,说明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一仗会败,莫非是城里有陷阱?塞北将领们越想越不对,低声提醒曹衡:“陛下,小心有诈,我们还是先退兵为妙。”
曹衡坐在马上仰天大笑:“霍开疆,谁不知道你诡计多端,和朕唱空城计想让朕退兵?你也太小看朕了!你以为处理了一个眼线,朕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眼线?朕早知道长临城就是纸糊的老虎!别装了,再跟朕耍花招,朕屠了长临城再屠西疆,要是乖乖投降,朕会考虑留你一条命。”
霍开疆仿佛被吓着般没了之前的从容,绷着脸道:“那请自便!”
曹衡笑得更开心了:“朕佩服你死到临头还嘴硬,可你再装也变不出人马!”
曹衡说完一挥手,便与身后Jing锐齐齐往前冲。
塞北军军心大振,原来霍开疆是在使空城计,看来此战不费吹灰之力,还能劫掠百姓,真是畅快!
霍开疆见对方攻来,脸色一沉,便把萧锦瑟扶上马背,一拍云雷说:“快走!”
萧锦瑟在马背上回头,就见霍开疆和塞北将领战在一处,不计其数的敌军从大门外冲进来,百姓惊慌失措,大叫着跑出屋子,跟着萧锦瑟的马一起往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