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川被那Yin冷的眼神一扫,心里直颤,他知道他一旦被留下来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白屿懒得跟他们周旋,直接扯过顾北川往外走,秦轩挡住包厢里的人的视线,撂下两句话也跟了出去。
秦轩庆幸今天答应了这个应酬,不然白屿很难脱身,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阿屿,你还好吗,他们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什么,刚才谢了。”白屿的神色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似乎刚才那点狂妄和戾气只是错觉,他瞥了眼顾北川,秦轩眼神跟了过去,明白是顾北川中招了。
“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白屿刚迈出饭店,脚步就顿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夹着根烟。
蓝亦洲的目光先是落在了白屿的脸上,然后是他拉着顾北川的手,最后是他身边的秦轩。
他信步走过来,神色微沉,“怎么回事?”
秦轩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上次在酒吧将白屿带走的人。他不喜欢这个人看白屿的眼神,更不喜欢这种熟稔亲密的态度。
蓝亦洲慢慢抬起眼,吐了口烟圈,看他的神色锐利又冷漠,“你是谁?”
秦轩皱起眉,“阿屿闻不得烟味,你能离远点吗。”
蓝亦洲眼里滑过一丝惊诧,立刻捻灭烟头,那双桃花眼复杂地望向白屿,“你……戒掉了?”
白屿盯着那熟悉的烟嘴,神情平添一丝晦暗,“为了配合治疗。”
蓝亦洲见不得白屿这样的神色,心里一动便伸出手去,秦轩却一步上前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蓝亦洲不怒反笑,脸上有某种笃定和傲慢,秦轩看得心里烦躁不安,这样的神色他只在白屿脸上见过,是如此的相似。
“谢谢你帮了白屿,但我要带他回去了。”
白屿看了眼顾北川迷蒙的双眼和红得要滴血的脸颊,知道不能再拖了,立刻拉着他走向蓝亦洲的车子,“阿轩,今天的事谢谢你,改天请你出来吃饭。”
秦轩握紧了手,但他的良好修养让他没办法穷追不舍。
车子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之中,秦轩Yin沉着脸盯着那个方向,又是他,蓝亦洲……难道就是白屿在等的那个人吗?
车上,顾北川已经开始难受地扯着衣领,他压抑着声音,眼神带着水汽,脸上泛着绯红。
蓝亦洲看了眼便扔到后面两瓶水,“先给他喝。”
随即拨出一个电话,简要地说明了情况便挂了。
“直接回我那里,梁家的私人医生等会就到。”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色,像他们这样的艺人,在这种状况下去了医院只会徒留把柄。
白屿按住顾北川的手,让他不要抓伤自己,把沾shi的衬衫当做毛巾给他降温。
他叹了口气,如果他今天没去,顾北川说不定就会成为代替他的那个倒霉鬼,看顾北川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参与过这样的聚会,而以顾北川的性子,事后说不定会受多打大打击。
只是没想到顾北川居然那么畏惧的情况下依然想替他解围,也不知道这人是傻还是太单纯。
蓝亦洲时不时从倒车镜里看两眼后座的状况,白屿的眉眼间满是压抑的火气,顾北川软软地躺在那里像只绵羊。
他不禁想起上学时白屿把班上被欺凌的同学拉到身后,凌厉的眼神对上不良少年的那个瞬间。
白屿还是从前那样,没有变过,只是将身上伤人伤己的锋利尽数隐藏,只有需要时才放出来。
白屿总说蓝亦海是最温柔的人,他从来没反观自身。
敏感的人易伤,他这个部分像极了蓝亦海。只是蓝亦海是从里到外的温和,而白屿则把最柔软那一块用坚硬的壳包裹起来不让人看。
顾北川被安置到上次白屿睡的客房,医生察看顾北川的情况的时候,蓝亦洲拉着白屿到客厅,两人坐到沙发上。
等白屿的手被蓝亦洲抬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右手上几道细细的划痕,应该是他砸碎酒瓶时玻璃碎片溅上去的。
刚才一心想着顾北川的状况,居然也没有感觉到,也许是这点痛早就在多次受伤的经历中免疫了。
白屿自然地将手放到蓝亦洲手里,看他仔细地帮他抹药,仿佛这个动作做过无数遍。
“右手也不想要了?”蓝亦洲明明是在笑,可这笑意不及眼底。
“情况紧急。”白屿顿了顿,低声说道。
“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蓝亦洲在酒店门口看到白屿的时候,自己的心便慌到了极点,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我本来也没想去的,这次是我大意了。”
蓝亦洲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手,“那小孩挺好看。”
白屿抬眼,泪痣袒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怎么,你看上了?”
蓝亦洲脸上多了丝深沉和炽热,那是名为占有欲的东西,“你拉他的手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