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琮不谦虚地接受她的赞美,“谢谢。”
提及类似“妥协”或者“责任”这样的话题,气氛总是会显得沉重,他无意一再破坏朝星的好心情,于是说道:
“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搞清楚。”他摆出一副求教的样子,“你为什么会看我的百度词条?”
朝星窘迫到说话都磕磕绊绊,即使她有十分正当的理由,“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言下之意,并不是我主动要去看的。
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朝星抢先说话,“您的照片只在教学PPT上出现过一次,就让好多女同学起了想要进景和工作的心思,好多。”
她把好多两个字咬得很重,有点控诉的意味。
对此,陈宗琮的回答刻薄不留情面,“景和是菜市场吗?是她们想进就可以进的地方?”
朝星先是一怔,然后捂着嘴笑。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很违和,但很有可信度。”
他伸出手指戳朝星的额头。
朝星抓住,认真的神色,“真的,我一直认为您是很温和的人,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宗琮对她解释,“没有一个商人是真正温和。包括叶一鸣。”
“您只说您自己就好了!不要捎带叶先生!”
陈宗琮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想到第一次输给叶一鸣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捉住小姑娘的手臂将她拉到怀里,一手抬起她的脸,似笑非笑,“再说一次。”
朝星立刻认怂,送上香吻。
陈宗琮不会真的和她因这事生气,多半是逗她玩,于是也顺势放过她。只是提醒,“他未必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叶一鸣被教导正直不假,可他获得如今的地位总不可能是依仗正直,总有些别的手段。这不是小人之心,而是客观事实。
“哦。”朝星无所谓他好与不好,这毕竟和她无关。不过有很多好奇,就势八卦道:“您之前说他结婚了,和谁?”
“黄先生的女儿。”
叶一鸣没张扬婚事,但不代表别不知道。况且这在圈子里可是引起一片震惊。
黄先生的女儿,那不就是大小姐了。朝星睁大眼,“好羡慕。”
陈宗琮快要被她气得没了脾气,“羡慕谁?”
“当然是叶先生的妻子。”
“你再说一次。”
被他眼神一扫,朝星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可他眼里分明有笑。
“不是的。”她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像叶先生那么优秀的人,如果娶了一位平凡的妻子,他的妻子一定会饱受非议,但如果是大小姐就不会。”
朝星是认为,她和陈宗琮在一起,一定会饱受非议,难以获得认同。
陈宗琮意识到原来她一直有很多不安和忧虑,但是很少说出来。
半是恼她什么都不肯说给他听,偏要自己胡思乱想,半是心疼她这样敏感纤弱的心思,要真听见什么难听的话得有多难受。
便趁这机会和她讲,“我很高兴你有‘门当户对’这一认识,证明你是一个头脑清醒的女孩。”
“但是,门当户对不仅在于家庭财富,更重要的是学识、经历和观念,这些远比单一的财富要重要得多。你还年轻,有很多时间可以用在充实自己这件事上,所以,不要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好吗?”
他叹谓,“朝星,我可以等你长大。”
朝星听完,霎时就红了眼。
陈宗琮赶紧说别哭,“你是水做的吗?”
他低头吻她的眼睛,把她的眼泪关回到闸门内,“你再这样,我都不敢和你聊天了。”
感动也哭,伤心也哭,生气也哭。“小哭包。”
朝星由他去吻,手指摸到他的衣袖,攥在手里,低低地唤一声,“陈先生……”
他抬头,温柔地注视,“怎么了?”
“谢谢您。”
陈宗琮觉得她的毛病还是没有改,便说:“要怎么谢?”说完,便捞过她下巴要吻她。
朝星推他,有些紧张,“您,您在这里吻我,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陈宗琮才懒得管那些事。他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引导她环抱他的腰,低头去采撷她唇间的芬芳。
很温柔的一个吻,已是他克制自己的结果,但朝星还是气喘吁吁,差点儿没能站稳。
陈宗琮轻轻拍她脸颊,“换气会么?”
“我怎么可能会!我又……”剩下半句话,被她压回嗓子,咽进肚子里。
她想要背过身去,以此掩饰自己的慌乱和紧张,却被他固住头,没办法动弹。
“是我疏忽。”他们近得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陈宗琮脸上的笑很像是捕捉到猎物的猛兽,“我来教你。”
他于是再次低头吻上去。
最后朝星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半推半就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