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子挑眉,似有不相信的神韵在。
不想再逗弄眼前人,陈禹衡谈饮几盏后,莞尔:“殿下亲自问我,可还记得你的生辰,还说要为你准备礼物。”
好似有一束光陡然将这人的Yin鹜挥散去,陈禹衡看着顾舟寒明湛清朗的模样不免含笑。
二弟和殿下之间的关系妙不可言,那日殿下将他带到暗处悄声询问的神色也是这般——
仔细斟酌,踌躇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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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陈府午后收到了来自隔壁长公主府的请帖。
一人一份,就连陈家姐妹二人都独独有一个。
说是中秋夜宴,私宴,陛下也会来。
前来送帖子的小德子走前还对着顾舟寒挤眉弄眼,言辞恳切地说他一定要到。
等小德子离开,陈禹衡看着自家二弟手中明显金贵些的请帖,忍不住幽幽道:“为兄还不,殿下给不同人的帖子……居然还不同。”
我觉得手里那个看上去就金粉闪烁,格外耀眼。
顾舟寒凝目而去,陈禹衡也不怕,用那请帖扇着风,带着两个妹妹回去准备着。
等人都走了,顾舟寒还看着手中的帖子愣神,用的纸页就格外贵气。
等他翻看视看,发现里头一如既往的心意颇多,除却夹杂其间的细碎桂花,还有落款处惟妙惟肖的小人像。
指腹触碰着这清浅散发墨香的人像,知道其出自何人之手,顾舟寒没忍住,嘴角清浅勾起一抹悠扬弧度。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同殿下说明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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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缘分在,顾舟寒的生日当真就是八月十五。
一宿都没睡好,喻戚顶着略微乌青的双目爬起来,一早她便同天子作别,约好午后在宫外的长公主府见,喻戚随即带着乌泱泱的一群宫人从宫搬来了修葺一年多的长公主府。
先是在这一日搬到长公主府,再仔细准备晚上的生辰礼,一想到顾舟寒就在隔壁的陈府老宅,喻戚心就砰砰直跳。
等小德子去送了请帖,宫里的金贵蛋儿也款款而来。
喻琅看到满屋子被装点得格外璀璨,一时之间不敢落步。
一路绕着道,他还需攀梯才寻到了这家皇姐的住处。
看着这Jing致典雅的楼阁,喻琅双目放光:“皇姐你这公主府修得真不错!”
喻戚还在犹豫今晚要配哪一套面首,看到喻琅来,连忙将人捉来。
“陛下快瞧瞧,本宫用上哪一套更好看?”
看着眼前的朱红翠绿,喻琅头骨突突地发疼,他最怕这些。
胡乱指了一套还不够,喻戚又让喻琅选出最不喜欢的,然后喻琅就眼瞧着自家皇姐将他最不喜欢的那套单独挑了出来,让桉桐为她配上。
喻琅:……
等配好珠玉,喻琅在女子染指甲的空档里嬉笑着提出自己想出的小建议。
半晌,喻戚看着新染处的指甲狐疑:“陛下当真觉得应当这么做?”
喻琅连连点头:“就试探他一下,若他不收,就刚好顺了皇姐你的心意么。”
“可本宫觉得不妥。”
喻琅这个法子总让她觉得怪怪的,万一弄巧成拙,顾舟寒真收了那些人怎么办……
那时候她就是拿锅砸自己的腿,给自己找了一众敌手。
“怎么会真收下呢!”喻琅言辞凿凿,“如果皇姐赐下的人他真收了,朕就当场为你们赐婚!到时候皇姐你赐下的人都不作数。”
其实喻琅想着还是赐婚来得干净利落,这二人心意都有,就不知为何落到这个地步。
喻戚想将人哄出去了:“陛下就别赐婚了,本宫不想逼他。”
“那皇姐是答应试探他了?”
喻戚无奈叹惋,囫囵道:“到时候再说。”
少年天子这才笑着下了楼阁。
*
新修的长公主府和皇宫里的朝云殿截然不同。
朝云殿红墙琉璃瓦,大气但也让人略显压抑,而长公主府则处处小意,Jing致典贵。
月上柳梢头,宽阔的庭院人虽不多,但格外热闹,况且无论案机上的吃食,还是台上的丝竹管弦都属上乘。
喻戚一人独占着颇为宽大的案几,颇有几分食不知味。
想来这还是喻戚这辈子头一回宴会时她案机一旁无人相陪。
原本一直陪着她的人现在正坐在她的对面,低眉吃酒,也不抬头看她。
喻戚的视线却直勾勾落在那人身上。
似乎顾舟寒从北疆回来以后就不喜穿白衣,当前的月色下他一袭黑衣,将其骨干描摹得格外Jing瘦有力,同时黑衣让其面容愈发瓷白,光是坐在那里,都透出一缕落拓的气质。
坐在高位的少年天子看着一直打量顾舟寒不放的自家皇姐,恨铁不成钢,端着酒杯猛的咳嗽了两声。
喻戚回神,就看见喻琅对着她猛然眨巴了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