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
等顾晚三个多月胎象稳定,小少爷便又想着法作乐,可他心思不如顾晚细腻,又仗着自己年轻体健,有时候不注意保暖,也就不免有一日在这深秋之中染上了风寒。
害怕传染顾晚和孩子,又不肯挪去厢房,秦淮多方考虑之下在房间里打了个地铺。
即使铺了两层床铺地上还是睡着硬邦邦,远不如床上温软舒适,怀里还少了这么些年一直抱着睡觉的顾晚,还兼有风寒带来的鼻塞咽痛,秦淮总觉得有些夜不能寐,哪怕睡着了也总不安稳,辗转反侧将被子弄的乱糟糟。每次顾晚抱孩子起夜顺手为他掖被子时,其实他都很快就醒了,只是为了不让人担心,还闭着眼睛假装熟睡。
浅眠则多梦,无意识之间,秦淮梦到了许多好久已不曾想起的场景。有时回到在上个任所闲暇时拉着顾晚去听说书的茶座,有时回到沈员外家的书库,有时也会回到秦府深处那小小的西苑。
在那里他好像又成了一个小不点,要仰起头或被人抱着才能够到甜美的果实。
再然后视角逐步变幻,慢慢就能平起目光直视那熟悉的脸庞。
梦里时间线纷杂,混乱起来还能在西苑见到已怀了孕的顾晚。
做梦的和梦中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个端去一杯热茶,一个便喜笑颜开一饮而尽。
“少爷,烫——”
那挺着肚子看着有些笨重的人其实还长着一张年轻稚嫩的脸,除却隆起的腹部和丰满的胸脯外,四肢纤细,眉眼清朗,分明还是个少年。
做梦的人好像真被烫到了似的,皱起脸一个劲吐舌头。
那怀孕的少年此时还没什么经验,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做梦的人觉得自己好像应该生气,可在梦里却鬼使神差的大声哭泣起来。
这场景有些吊诡,十来岁的孩子还能因为这样的事哭的像没了妈一样。但做梦的人时而附在这孩子身上,能够做些选择,时而则飘飘若烟只能做个不被发觉的旁观者。此时也只能眼看着这孩子放声哭闹。
怀孕的少年忙去拍他的背,他却并不领情,甚至得寸进尺开始踢闹扑腾。
少年没有办法,只能一手护住小腹一手去抱那孩子,摸着他的后脑勺,“少爷乖,不哭不哭,啊,是奴家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少爷乖啊——”
那孩子很吃这一招,渐渐止住哭闹,转为抽噎,哽咽道,“顾妈妈,我、我饿——”
少年看上去很不适应被这样称呼,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始去解衣襟,将ru房露出来时还有些羞涩,那孩子却毫不客气的抱住少年低头去舔弄。
因为抱的太紧,看着已有好几个的肚皮坠在两人中间,那孩子也禁不住好奇去摸那圆鼓鼓的孕肚。
少年面色羞赧,也只是任由人轻轻摸着,“少爷,这是孩子,是奴家的孩子。”
那孩子明明这样大了,却好像听不明白一样,还一脸天真地蹲下来将脸贴过去想听听里边的动静。
肚子里的那个也很给面子,适时动动手脚,隔着肚皮与那孩子打了下招呼。
那孩子也有些兴奋,方才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未干透,现在已经又笑开了花,蹲在地上冲上面笑道,“孩子!孩子!”
少年安抚下腹底又揉揉那孩子的发顶,“是呀,孩子。”
只是他虽嘴角带笑,眼底却有些凄凉。
那孩子很依赖少年,睡觉也要抱作一团。
少年明明怀着孕,身子诸多不便也还是忍耐着以别扭的姿势与他一同入睡,还时不时拍拍他的背,唱些他半懂不懂的小曲。
少年虽然还不太会侍奉人,其他时候却很能干,院里的一应家务都能揽下。
那孩子却不懂事,见人挺着肚子弯腰洗衣已经很不方便,还要趴上去捣乱。
少年脾气很好,即使这样也还是温声相劝,约定了出去晾完衣服以后就去陪他玩耍,然后才继续作活。
可他这一去,却直到傍晚才回来,还是被人抱着放进床上,身子底下竟都是血,人也不住的呻yin。
有不知道那里跟过来的老妈妈将那孩子捂着眼带到院里,只能耳朵里听着里屋大夫的指示还有少年的痛呼,还有外边的某些交头接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孩子都已在院里石桌睡上一觉,大夫才从里边出来,陆续还有侍女小厮将水盆和血污之物带出院子。
那孩子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只隐隐听见有人叹气,“唉,是个男胎呀,真是作孽...”
等人都一个个散去,老妈妈也不知道叮嘱了些什么,那孩子才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少年嘴唇发白,身子还不住发抖,眼睛正空洞地望着床梁。可听见那孩子进来,还是勉力扯出一个微笑,虚弱地和他打着商量,“少爷,奴家累了,你先自己玩会儿,好不好...”
做梦的人拿回了主动权,扑到床前,却小心翼翼不敢碰到少年,比上次哭的更惨,哭到似乎泪都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