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会信才就怪了。”易瑶轻轻一叹,极为乖巧的被他扛在了肩头,以一种倒栽葱的形式。
将军府里的人,包括本来监视将军府的几个禁卫军侍卫,此时都聚集在后厨忙着削土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郡主已经被孟尔丹给劫走。
侧面说明,京城的防卫还是大意了。正面说明,这位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跳的孟尔丹,武功很强,相当厉害。
孟尔丹一路跳跳跳,终于停在一间宅子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老人,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不知什么玩意儿。老人掏出个黑布,蒙住了她的眼,又往她嘴里塞了块臭烘烘的布条,什么也看不见了,“咣当”一声,是她整个人摔到地面的声音。
易瑶痛得龇牙咧嘴,只感觉到有人将她五花大绑,手脚俱不能动弹,紧接着她躺着的“地面”开始轻微的晃动,嗯?
地面怎么会晃动?
她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地面,而是她被塞进了个什么东西里,而有人在抬着这东西走动。
黑布蒙久了,眼睛适应了黑暗,其实是能看见一些的。透过稀疏的线缝,隐隐约约的看到像是木头一样的东西,左边是,右边还是。虽说被绑着,但左右滚动,用身体去感觉,两边很窄,粗糙的木头表面,脚底也刚刚好触碰到坚硬的木面,这……这这感觉好像是个棺材啊。
易瑶想到这,总算明白,阔蒙人绑了她,要把一个大活人不露痕迹的运出京城,确实需要伪装,那什么东西大家不会打开看?妥妥的就是棺材了。
棺材这东西,活人避讳,守卫京城的护卫,自然是不会去动的。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她就听见了京城门口侍卫的声音,说着什么家里老人过世了,遗愿就是送去京郊的山里下葬,这理由编得完整,且说话的人相当动情,带着哭腔,侍卫也没有多拦着,直接放人过去了。
出了京城,易瑶就感觉得到,路面并不像官道那么平坦了。时不时她的脑袋就撞到棺壁,有时是鼻子,肩膀,屁股。赶马车的人把马车赶的飞快,丝毫不顾及棺材里活人的感受。易瑶被颠到晕晕乎乎、开始怀疑人生时,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好像有人掀开了棺材盖,她即便是蒙着黑布,也感觉到了天空的亮度,亮到她立马闭上了眼,接着,就有人把困得像粽子的她给搬出去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她感觉到捆着的绳子松开了,身体没有了限制,眼前一亮。
突如起来的光亮,刺激得易瑶皱眉眯眼,好半天才适应光线,认出了蹲在她旁边的男人。
“凌若?”
“郡主,”他叫了一声,面色极其纠结,不知道该伸手拉郡主起来,还是让她自己起来,“您能起来吗?”
“我可以。”易瑶揉了揉酸麻的胳膊肘,撑地爬起,看了下四周,几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看来这些都是凌若的杰作。
“你不是跟容勋去边疆了吗?”易瑶很是纳闷,“怎么在这里?”
凌若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老实回答:“主子让我留下来保护你。”
“这样啊。”易瑶顿时感动。
凌若继续道:“郡主,那咱们回去?”
“嗯。”
不到一夜的绑架旅程,就这么的结束了,简直不可思议。
回到将军府,大家正在找她,急得如热锅蚂蚁,见她和凌若进来,纷纷围了上来,听她解释了一翻,顿时开始唾骂起阔蒙族王子孟尔丹不要脸。
易瑶也觉得,孟尔丹有些不要脸。
重新回到她的慈善事业,刚开锅没多久,赵元就满脸担忧的来了。
“郡主,我刚听说,西南藩王联合易家军,在边疆反了。”
“谁了?”易瑶握着锅铲,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你是说我大哥和……”
“容大人,”赵元叹了一口气,“皇上不派发军粮过去,边疆官兵没吃的,而且西南藩王收到皇上密令,说是要联合苗川族杀了容大人和易将军。”
“既然是密令,你怎么知道的?”易瑶反问,不太相信。
赵元道:“我曾经在西南藩王的手下当过副将,所以认识一些西南旧部。”
“皇上为何不派军粮?”易瑶皱眉道。
这不是明摆着不给人活路么?
既要边疆官兵替自己卖命,又不给人饭吃。
赵元看了眼四周,不少人,不禁悄声道,“听说阔蒙族潜入京城,就藏在你们将军府,所以皇上觉得容大人、易将军、阔蒙孟尔丹,三人联盟了。”
“……”好一个贼喊抓贼。
易瑶毫不客气的怀疑,景渊就是故意的。这场边疆之战,打赢了,那是容勋和易寒的命好,不给粮,不给军备,倘若输了,景渊也可以说,是容勋和易寒故意输的。
“噔噔噔——”不少官兵自官道而来,直奔将军府,排排站在府门口,其中走出一个朱红袍子的太监。
易长风和宁氏二人,匆匆的赶到将军府门口,见是皇上身边的人,一家三口不得不跪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