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皇帝的反应,易瑶都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以她对元德皇帝多年的了解,这颗刺,她已经成功的扎进了元德皇帝的脚底板。
贺寿宴继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你笑我笑。
端着酒壶的宫女,沿着座位排次,一一倒酒。
等到易瑶这边时,宫女一声“啊呀”手抖,倒酒竟不小心的倒了易瑶一身。
易瑶低头看了一眼腰间衣服上褐色的酒渍,心里明白,陆飞雪的好戏要开场了。她仍见面带微笑,宽宏大量的招了招手。
“没事,裙子脏了换一件便是,你带我下去换衣服。”
宫女没想到的是,华Yin郡主竟然一点也不跟她计较,非常和睦的跟着她出了贺寿宴,去往侧边的偏殿。
宫女推开雕花木门,转头道:“郡主,里面有预备的衣服,请您换上吧。”
那宫女站在门边,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思。
“你也跟我进来。”易瑶冲宫女招了招手,宫女面露犹豫,最后还是跟她进去了。
偏殿不大,内厢的梨花木柜里果然挂了一排女子的宫装。
易瑶随便用手指勾起一件宫装,上面的熏香味道很重,不出意外的话,定是这些衣服上做了手脚。
宫女见她挑挑拣拣,就是不换衣服,眼中露出些焦灼之色。
“郡主……啊……”
不等她叫出声,易瑶就抽出宫装上的腰带,回首勒住了宫女的脖子,一个手刀利落的劈在她的后脖,放倒了宫女。
接下来的剧情,便是陆飞雪不小心撒酒弄到自己身上,借着换衣服的由头,也来到了偏殿,“凑巧”看到易瑶衣衫不整、意乱情迷的样子。
“笃笃笃……”脚步声渐近。
陆飞雪推开雕花木门,径直往内厢的方向走过来,衣柜门打开着,散落了一地的宫装,她露出得逞的笑意。
谁知,角落里蹿出来一道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处,勒住她的脖子。
易瑶用一件宫装蒙住了陆飞雪的头。
一股异香钻入陆飞雪的鼻子,大吃一惊,她当然知道这股香味是什么,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易瑶踢了一脚地上的陆飞雪,见她没什么动静儿,拍了拍手,忍冬从角落里钻出来,手上拿着一套女子宫装。
她换上了自带的宫装,若无其事的走出偏殿,回到了贺寿宴上。
宴会依旧继续,太后跟皇帝在唠嗑。
“皇帝,景渊去青龙寺祈福也有三个月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宫?”
“儿子知道他辛苦,下个月便让他回来。”
“皇帝你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儿子,这后宫孤寂得很,哀家还是想热热闹闹的,改日哀家帮你物色几个。”
“儿子知道了。”
皇后听着太后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她膝下也就景战一个儿子,外加一个二公主景念儿。
偌大后宫,只剩下宸妃有一个三皇子景渊。
太后希望后宫开枝散叶,她的意思很明显,但是皇后已有四十,身体大不如前,要想再拼三胎,并不是那么容易。
太子景战见母后面色沉沉,便知道太后又在催促父皇绵延子嗣。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太后是不是不喜欢他。
总叫父皇生孩子,是看他这个太子不顺眼吧。
元德皇帝被催烦了,目光落在华Yin郡主脸上,扯开话题:“瑶瑶,你和容家的婚事怎么样了?”
易瑶被元德皇帝呼叫,立马笑盈盈的替他解困:“婚事是定下了,不过父亲念在我尚年幼,不宜早嫁,两家便签订下婚约。”
果然小辈的婚事,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容家?”太后眯了眯眼,转头问元德皇帝:“哪个容家?是同皇先祖那辈打天下的容家吗?”
元德皇帝摇了摇头:“不是,容勋是容太傅在青龙寺捡来的孩子,跟着太傅姓了容而已。”
太后有了印象,笑道:“原来是几年前的容状元,那孩子长得俊秀,聪明,与瑶瑶站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
孤儿?
易瑶闻言,愣了一下。容勋从未跟她说过家庭,她一直以为容勋是容太傅的孩子。容太傅早年丧妻,因为丧妻之痛,辞官去了青龙寺当和尚,后来朝廷之上姓容的便只剩下容勋。
难怪她上次去容府,并没有看到长辈,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正思量,大殿传来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
“皇上、皇上,出事了!”
元德皇帝皱眉道:“大呼小叫什么?”
小太监白着脸道:“偏殿……出了大事,陆家小姐和阔蒙族王子……”
后面的话,他不好意思说。
在场的人,就算没听到太监后面的话,孤男寡女的姓名放在一起,大家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元德皇帝冷着脸道:“怎么回事?”
“应该是阔蒙族王子看上陆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