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并不小,疗养和生活教学的区域划分开,单独成栋,白色瓷砖上挂着金色漆字,一个育才一个愈心,估计是楼的名。
小院清幽,走廊一面种着绿植,另一面是小坝。宁礼边走边听工作人员絮叨。
“我们这儿一共收养孤残儿童九十五名,大部分孩子都患有先天性疾病。像聋哑孩子,基本会送附近的专业学校,一些条件不适合的就由院内的几个老师带他们在教室里上上基础课......”中年女子体型微胖,面容很是和善。
转角来到教室外,缓慢经过,能听见里头传来的朗读声。
透过窗户,宁礼朝里打量几眼,“其实我捐得不多,也不能为孩子们做什么。”
“不能这么说,滴水之恩也是大善,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哪像我家那姑娘,成天就知道玩儿,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说得亲切,宁礼顺嘴回应说:“等以后工作、出了社会就能明白了。”
“也对。”又走近些,她指了指方向,“前边不远就是办公室,我先带你去作捐赠登记。”
宁礼想提前溜走去找自己要找的人,结果正巧与梁诗恬不期而遇。
她迎面走来,手上抱着两个本子,干净的脸颊,嘴角向上微微弯着。
“沈阿姨。”跟人招呼也温柔有礼,宁礼差点看走神。
“梁老师上完课啦?”
“嗯,待会儿准备带孩子们去活动室玩。”
沈阿姨想到身旁的人,忙介绍说:“诗恬,这是今天来的捐赠者。”
“你好。”
宁礼怔愣一瞬,倏地笑了。
“梁老师,我们之间见过。”
对方稍显困惑,正努力回忆,宁礼往前走两步,到她跟前。
“季星燃你认识吧?”凑近贴近她耳侧,察觉她明显僵了下,宁礼补充道,“我知道你们在交往。”
话仅限两人听到,宁礼见她吓住,退后建议说:“要不要叙叙旧?”
院里一角,两人围在石桌旁,凳子离了一米远。
梁诗恬连看也不敢看她,状态格外紧绷,刚一坐下就戒备起来,手里紧攥着手机。
“我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再聊。”说着就要起身,宁礼轻易将她拆穿,“跟季星燃联系了也没用,我对你没有恶意。”
宁礼不是季星燃,不会对她有保护欲,因而单刀直入亮出工作证。
“我是光遇娱乐的员工,目前就在Ray身边工作。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到这里,她坐回原位,抬头看她。
宁礼尤为恳切:“季星燃不能出事,所以你只能躲在镜头之外。如果可以,能不能尽量少跟他见面?”
指望他们分手太不现实,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提醒他们小心提防、减少见面,在关键的这段时间保持距离。既然要藏就藏严实,捂得死死的,不给人可趁之机。
“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他的职业太特殊,你们俩的事一旦曝光,对他将是致命的打击。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他,应该多为他考虑。”
大概听到了预料之外的话,梁诗恬微怔:“你想说的,是这些?”
“对,这很重要。”
上辈子是因为媒体拍到两人私下拉扯,这段关系才暴露在公众之下,现在只要抹杀掉这种可能性,后续的意外就不会发生。
梁诗恬:“我明白的。”
“可我真不敢轻易相信你。你真的爱他吗?”
实在太好奇了,上辈子季星燃把她保护得太好,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更别提其他信息,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才能做到百般维护。
“嗯。”梁诗恬重重点头,“他会因为贩卖机里的水太凉,放怀里焐热了再递给我;会记住我的每一个喜好、随口说过的话;会分享生活的很多琐事,出席了什么活动,哪个粉丝又让他感动了,午餐点了最爱的牛排。只要有他在,心里特别踏实,好像做什么都有了坚实的后盾。”
谈起这些,她的脸上不自觉浮出笑意。
宁礼心情很复杂,既心痛又欣慰,慢慢劝说自己释怀。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陪伴,也许并没那么差。
...
网球馆,击球声刚停,贺绪和方之州二人结束运动,来到长椅旁。
方之州递了瓶水,擦着汗说:“这么久没练,还是胜我一筹,看来技术没丢。”末了添了句,“手恢复得不错。”
贺绪喝了口水,拧紧瓶盖,没说话。
方之州瞧他眼色开口:“前几天听dy说......”
“说什么?”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方之州让他先接。
贺绪:“什么事,大忙人?”
dy:“上次推迟的EP准备在团综最后一段播放,下周提前开始录音,跟你报备一声。我看前阵子你也参加了合体舞台的表演,手腕应该恢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