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任何声息、毫无任何前兆地定下了绝大多数人都未听过的江家。
一时之间,给江府递帖子的人家络绎不绝,虽沾亲带故但向来不多来往的一些人家也递上了帖子,但无一例外,帖子都被拒了。
几日后,一顶华盖停在了江府大门。
陆氏早就在大门口等着,见人下轿了,上前迎着。
“这许久都未坐过这般久的轿子了,幸好到了,再坐下去我是真受不住了,”杨氏方一下轿便道,见着了陆氏,笑道,“这位就是江夫人了吧,总算见着了。”
陆氏连哎几声,心底松下了一口气。
萧府的这位大夫人她以前就听闻过了,虽说是萧长颂的继母,可萧长颂对其颇为恭敬,其身后的杨家也不得小觑,不过这位出门甚少,大多数人都不知其脾性。
陆氏之前还紧张着不知如何招待,怕惹了不快,如今看来这位性格颇为直爽。
陆氏招呼着杨氏进府,待二人都坐下,陆氏亲自给杨氏端了第一杯茶,杨氏笑道:“让底下人来罢,江夫人,咱们以后是要做亲家的,你这般客气作甚么?”
“大夫人说得是,我这不怕招待不周嘛。”
“这都是小事。说来前些日子高老太师寿宴结束,我就该来了,可那时听闻江夫人卧病在榻不便叨扰,推至今日。如今看江夫人面色红润,想来大好了。”
陆氏叹了口气。
这换做哪个天底下做母亲的,听到自个儿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以后要青灯古佛三年,心里能不揪心?且还不止这一件事,忧思过度,加之着了风寒,自然卧病床榻了。
虽说永宁侯府那边未退婚,且可家中设立佛堂,但足足三年,谁知会发生何事呢?新妇过去本就难,如今更是站不稳脚跟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确实好了许多,只不过想到我那宝珠啊,真放不下心。”陆氏说着,又试探道:“大夫人,我知我提此事不太好,但能不能还请您与萧大人说说,能不能免了,或者,一年也便罢了。至于她们姊妹俩的事,让她们自个儿解决?”
杨氏笑笑,喝着茶,什么话都未说。
厅内一片寂静,等了许久,杨氏只是喝着茶,还道:“好茶。”
陆氏有些急了:“大夫人……”
话未说完,杨氏已将茶碗扣在桌案上,发出‘嘭’的响声,陆氏被吓了一大跳,立马看向杨氏,只见她面色不耐,眼神不善:“既然江夫人都说提此事不太好,明知故犯又是何意?”
陆氏讪讪道:“这不是宝珠那边……”
“江夫人,今日我来与你商量我们长颂与洛儿的婚事,而不是听你张口闭口提及你的另一个女儿,什么宝珠?我见过吗?我认识吗?是与我萧家沾亲带故?还是与我儿定亲的是她啊?这什么都不是!多大的脸面要我出面给她说情!”
陆氏脸色煞白,她没想到这江夫人说话这般直白,且难听得很。
“大夫人,您也不能这么说话,我不过随口一提,”陆氏讪讪道,“只不过洛儿有了这门好亲事,自个儿姐姐将来又得闭屋三年,那侯府也不是好相与的,总不能她过着好日子,自个儿姐姐受苦吧。”
第99章 杀人 “江夫人,你是当我不知那日高家……
“江夫人, 你是当我不知那日高家寿宴发生的事,拿话在此处糊弄我呢!”
杨氏眼神径直落在陆氏身上:“难道不是你的大女儿枉顾律法设计害洛儿?我还知道长颂是给了你们江家面子,看在她是洛儿姐姐的份上, 才提出如今的法子。如若不是, 眼下恐怕是在京兆府了。江夫人现在跟我提这件事,看来对此事的结果颇为不满, 那好。”
杨氏起身, 施施然摆弄下袖子:“既是要谈这件事,不如请了京兆府的人来,好好将事掰扯清楚,免得江夫人还在我耳边念叨,我不喜听此事!”
陆氏被吓得脸色煞白, 忙拉住杨氏:“大夫人大夫人,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你可切莫当真, 我嘴贱, 我嘴贱,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接着谈洛儿的婚事。”
杨氏甩开陆氏的手, 冷道:“不谈了。”
陆氏一愣:“不谈了?”
杨氏直接道:“我不与江夫人谈洛儿的婚事, 喊你们府里能主事的人出来,江城可在?让他过来, 江夫人离开吧。”说罢,重新坐回了位子,板着脸 ,看得人心生惧怕。
陆氏的脸已是难堪极了,这周遭都是下人, 大夫人如此一来,她的脸都丢尽了!
可那也没办法,先说这萧杨两府惹不起,最主要的是此事是她不占理……陆氏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去请了江城过来。江城今日本是沐休,想着让陆氏与杨氏先谈着,毕竟女儿的婚事且都是内宅的事,可没想到不过一会儿,陆氏脸色极其不好地过来了。
江城一瞧就知不对劲,一逼问,陆氏没办法把话都说了。
江城拍着大腿大骂作孽,又忙过去招待杨氏。
接下来一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