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将东西给你时,可说了什么话?”
高子逸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说她是江府二小姐的丫鬟,说她家姑娘心慕我已久。”
花厅内多了几分窃窃私语。
“你们之前可曾相识,偷偷相见?”吴氏继续问。
高子逸又是一阵沉默,再沉沉地回了一字:“无。”
“所以你收到手帕与信笺就来寻江二,想把东西还给她,但是被人看见了,以为你们二人私相授受是吗?”
高子逸听罢,始终说不出那个‘是’字,尽管就他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可他不想就这样把事情定论了,可他不说话,江洛儿替他回答了:“是。应该是这样的,高公子。”
江洛儿的一个‘是’,给这问话画了暂时的结尾,这一番问话结束,全场哗然。
陆氏怒容更甚,恨不得上前就给江洛儿一个巴掌。
广平侯夫人则一拍着桌子起来:“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本以为是你二人本就有情,原是你舔着脸凑上去给男人送帕子,还是在寿宴上干出这勾当,你是当真不把我们广平侯府放在眼里,竟这般作践!怎么?只有这高家入你的眼了,其他是看不上了,我呸!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高家的门槛你进得了吗!你这贱蹄子嫁得进来吗!我告诉你,今日要不是我们广平侯府,你们江家还不一定能入高府的门!”
此话一出,陆氏都觉得害臊极了,这不是摆明面上说江家攀附着广平侯府吗?
她越想越觉得丢人,心里更是厌极了江洛儿。
第94章 手帕与信笺(下) 而江洛儿听了广平侯……
而江洛儿听了广平侯夫人的这一番话, 总算是明白了。
之前她就觉得奇怪,今日来这高府之前,陆氏先是送来了一件新衣, 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再来, 明明她与广平侯夫人从未相见,偏生这夫人对她是颇为热情, 还是带有审视意味的热情。
这审视, 哪是审视什么刚见面的姑娘家,那是在看自个儿未来的儿媳呢。
江洛儿确确实实没想到,陆氏竟要与这广平侯夫人定下她的婚事,可这广平侯府又怎会放下身段要与江府定亲,就算定亲了, 这等好事, 陆氏又怎会好心替她张罗?
除非,整件事有人推波助澜着, 推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广平侯夫人脾性烈, 更是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又怎么会容许已经相看好的儿媳竟与其他人家的子弟搅和在一起这等极为羞辱的事发生,这儿媳还是她之前看不上眼的, 恐怕私下里都会气得半死, 但今日又是那般多的人看见,丢了如此大的脸, 这广平侯夫人岂会善罢甘休。
那如此想来,定亲的事虽是真,但实际就是为了今日她被抓个现行之下,广平侯夫人从此记恨上她,此次事情更会一直针对着她, 不让她轻易脱身。
江洛儿一下抬眼,盯上了陆氏身旁的江宝珠。
眼神清冷肃杀,像极了一把刚出鞘的刀。
江宝珠哪见过江洛儿这等眼色,就算心理有准备,一下对上,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江洛儿看了一眼江宝珠之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广平侯夫人身上,笑了笑,慢声道:“顾大夫人莫要太过着急了些,我这话还未说完,您就先给我定罪了,那我定是不认的。方才我替高公子答了话,想着他知道的唯有这些。而我知道的却也不比他多多少,我不过好端端地在屋子里头喝茶吃点心,突然间被一个丫鬟叫出去,说是有东西要给我,我出去一见,未曾想是高公子说要将东西还我,东西还未拿到手呢,就见母亲与顾大夫人过来了。”
“笑话!你说的这些话蒙谁呢?照你这么说,这手帕与信笺便不是你的了?”江洛儿的话音刚落,广平侯夫人冷声道。
“顾大夫人这话说的不错,”坐在上座的于氏接过旁的丫鬟递过来的手帕与信笺,放在手上看了几眼,继而问道:“江二姑娘,我无意难为你,只是你的说要让人信服。照江二姑娘你这般说,按理这手帕与信笺也不应是你的,但这里毕竟是高府而不是江府,总不可能在高府捡着江二姑娘你的东西,唯有是从江府里带来的。”
“这手帕与信笺,我确实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高府。”
“这自个儿带来的东西,自个儿还能忘了,倒也稀奇,还是说根本就打算死不承认?”广平侯夫人直言。
“母亲。”高子逸本被吴氏差人扶了起来,听到这儿,皱了皱眉径直又跪了下来,跪在了江洛儿身边,吴氏一惊:“逸儿!你这要干什么?”
高子逸面色肃穆,前所未有地认真道:“此事与我相干,我自然无法置身事外。各位请听我一言,之前我以为这两物是江二姑娘所托,但我前去将其打算还给江二姑娘时,她开口便问在下那两物是哪来的,若真是她送的,岂会不知我手上拿的物件到底从何而来?且我二人对话不超三句,其余人便过来了,哪有这般巧的事?我知顾大夫人与在座的各位都不相信江二姑娘的话,我也知江二姑娘此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