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了一会儿话,边律有些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回来了。
就像在瑞典,季以歌完全把自己交给对方,让对方带着自己走一样,现在边律也完全把选择交给看身边的人。
对于他来说,师父去世后,云州市就再也没有了亲人,去哪儿都是一样。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很有可能会带自己回家,可是当看到是将他直接带回父母家的时候,边律还是愣了一下。
季以歌有点不安的问了句:“你不介意吧?我爸妈一直很担心你,所以我想直接带你回家,也让他们安心。”
与其说是介意,边律更多的反而是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说走就走近一年,怎么也有些对不起季以歌,现在一回来就直接见父母,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是人都已经到这儿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安抚的摸了摸他的手:“进去吧。”
开了门,季以歌刚推门走了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回来啦。”
季以歌笑了笑,推着边律走进客厅:“爸妈,我带着边律回来了。”
徐惠宁笑得灿烂,眼中似乎还闪着淡淡的泪光,连忙上前捏了捏边律的胳膊,轻轻皱着眉头:“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边律带上了些许的歉意,浅笑着:“只是看起来瘦了而已,让伯母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好了,你们俩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去把行李放了,收拾一下了准备吃饭。”
“好,”又转过头对着另一旁道:“伯父,我们先上去了。”
季准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等俩人弄好了下楼时,徐惠宁已经到厨房去忙活了,边律拉着季以歌的手,恭恭敬敬的坐到了客厅,唤了声:“伯父。”
季准抬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俩人,虽然对于边律的不辞而别有些怒意,但是对方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也就不好多加责怪,只是说道:“你父母和蔡局长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是个男人,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
一听语气有些不善,季以歌着急道:“爸……”
边律捏了捏他的手,让他别冲动,自己淡淡一笑:“伯父教训得是,不管发生过什么,一年的时间,也是该放下了。我这次也是都弄好了才回来的,之前的事情还请伯父多加谅解。”
季准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道:“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边律还真未想过,也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还没,暂时就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季准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随口说了句:“留下来过年吧,”又加了句:“你去厨房帮惠宁打打下手,我跟以歌单独聊聊。”
“好,伯父你们慢聊。”
边律尊敬的点了点头,起身向厨房走去。
一看到他,徐惠宁边包饺子边招呼他过来:“小律,会不会包饺子,要是会,洗洗手了来跟我一起包。”
边律笑着走到一旁洗着手:“会一点点,要是包得不好看,伯母你可别嫌弃我。”
徐惠宁倒是无所谓:“嗨,饺子么,不就是皮加rou嘛,随便包,就算是rou丸也能吃。”
边律没再接话,乖乖的擦干了手走到一旁,两人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徐惠宁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走的这些日子,以歌他很难受。”
边律的手上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第零章 :剩下的日子,一起走(三)
两人没有丝毫联系的日子有十个月,这十个月自己如何熬过来的边律也不想再回忆,太苦也太累了。季以歌是如何过来的,边律多少也能想到,对方其实又能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呢?
这些苦,不都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吗?
徐惠宁没有看他,边包饺子边轻轻说道:“你最开始走的那一个月,以歌发了疯的找你,让颜蕴去调查各个机场海关的监控,甚至带人去云州市每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调查。其实那个时候还好,不管怎么说,你消失了赵瑞也派了大把的人去找你,以歌就算找不到你也还有那么多人在帮他。后来,找你了差不多有两个月,所有人都放弃了,只剩下以歌和颜蕴还在坚持着,到了最后连颜蕴都劝他不要再找了。”
“挺无奈的是吧,一个人要不顾大家的反对去坚持,如果不是冯博出面给了他一巴掌,或许他还要执迷不悟下去。”
边律的声音有些哽咽:“冯总……打他了?”
“对呀,”与之比起来,徐惠宁反倒显得有些欢快:“从小长到大我跟他爸都没舍得打过他,不过那一巴掌也算值,好歹能将他打醒。”
“后来呢?”边律轻轻的问出声。
“后来就死心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科长,整个法医科室还是得要他带头。”说着徐惠宁话锋一转:“过去的事情都让他过去吧,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觉得你对不起我们家以歌,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俩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