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张英俊淡漠的年轻男人的脸。
与其面部神情不符的是,男人的耳根泛着羞赧的红。
“殿下。”
男人似是恭敬地叫了一声。
当然,没有得到回应。
“王子殿下。”
男人又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看来,手心里的迷香确实染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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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慕睁开眼时很有些疑惑,他环顾四周,而后心惊胆战。
这又是哪里?
劼斯劼弋又在弄什么花样?
他又被安置在床上,像那天和劼斯重逢时一样,不过,这次没有被蒙上眼睛,清慕蹭起身坐起,仔细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情形。
他睡在一张像是旅店里的普通木床上。
盖着一张薄被,薄被质地粗糙,不像是王宫里的东西。
清慕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那阵奇异的香气。
难道,他是被绑架了?
王子心慌意乱,不经意间转头,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绘着花朵的壁炉。
王子于是总算松出一口气——
首领劼斯曾经和他说过,主城邦附近的小城一年四季都冷飕飕的,每家每户都会使用壁炉来维持宜居的温度。而这间屋子里刚巧有壁炉,清慕便猜想此处多半距离主城区也不远。
所以,如果真是绑架,劼斯劼弋回到宫殿没发现他,一定也能很快找到他的。
王子这样想着,又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吱呀一声,门从外边儿被推开了。
紧接着响起轻而平稳的脚步声,听频率,似乎是男人的脚步声,人多半还挺健壮。
王子脸色一变,连忙躺下,拉了被子盖好,装成还在昏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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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到了床沿,似乎是低头看了一下他,又走远了。
清慕偷偷掀开眼皮往外边儿望,而后就大惊坐起。
“裘枃哥哥?”
王子惊喜,掀开被褥便要下去——
黑衣人并非什么陌生人,而是裘枃,隶属于他宫殿的一等侍卫,据说曾经是位功夫了得的民间异士,他回宫后,此人一直待他极好,对他有求必应。
被父王下旨时裘枃刚巧被派走参加某位大人寿宴的护卫工作,不在他殿中。不然那日他被宣读圣旨献给异族首领,被那样粗鲁地架上御车,裘枃一定会拦住的。
王子天真地想,裘枃一定是来救他的。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如果是救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带回琅月国。
而是到了旅店?
不对,也不对,王子看向不远处正朝他走来的高大男人,定住了神。
他怎么又忘了,他已被琅月国国王亲自下令以和谈之名献给了首领劼斯,那,已经不存在救不救的说法了。毕竟,他已作为一份礼物,被一国之君送了出去。
更何况,劼斯也并未苛待他,即使发生了乱lun之事,劼斯还是将他带进了圣殿。而在那里,他早已被默认为异族首领的夫人。再说,劼斯劼弋两兄弟虽然总喜欢在性事上欺负他,但在其他方面对他却一直是一等一的好。所以,也就更不存在救一说了。
裘枃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殿下,您醒了。”
对方开口,看起来态度很是恭敬。
“殿下想吃些什么吗?我叫人去做。”
“不,不用了。”面对昔日熟悉的下属,清慕有些不太自在地拒绝了。
就在刚才,他无意瞟见身上的衣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原来的那套被换了,又想起闻到那奇异味道时他是在床上自慰,猜想裘枃多半是看到他那副yIn荡的样子了。
王子心里顿时生出了异样的感觉,一时间脸颊有些发烫。他轻轻动了动,感受到底下的贞Cao锁还在,心绪更复杂了些——那股奇异的瘙痒感似乎又来了,该怎么办?
绝不能在裘枃哥哥面前表现出那样sao浪的样子,王子想。
清慕抬眼望向依旧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率先开了口,微笑着将话题转移了开:
“裘枃哥哥你怎么来这了?”
“这个。”男人顿了顿,英俊的面庞看起来很有些呆,男人看向清慕的眼睛,声音柔和而坚定:“殿下,我想带您走。”
话说得太直接,清慕的心脏微微一震。
“裘枃哥哥,我……”
在此之前,王子只以为自己的侍卫是护主的侍卫,原来不止如此,他的侍卫比他还天真。
调整了下情绪,清慕朝面前的男人淡淡笑了下。
“谢谢你裘枃哥哥,不过……我不能和你走。”
“我是被父王下旨以和谈之名送于首领的,我如今自然不得再回琅月国。”清慕看着裘枃,一字一顿地说,“很抱歉,裘枃哥哥,因为这个,我不能跟你走。”
王子明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