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哆密酒店》事件里的时候, 伯西恺曾弹奏过Clawling,而老爸有一段时间在车里很喜欢放这首曲子, 当时老爸说是警队里的新人爱听的歌, 原来这个“新人”说的就是伯西恺。
还有在清风高中撬开校长室的办公室,老爸之前就说过,警校有一门课就是专门教怎么撬锁的。
以及对枪械的娴熟、格斗术的强悍、套话时的环环相扣、双臂的一些运动磨损导致的老茧、对赖里汉的事了解之深等等。
付零也早该想到了, 就算伯西恺是因为痛恨赖里汉才对它有一定的了解,也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所以……当年救了你的警察,就是我爸?”付零坐在公安厅大堂的椅子上, 目光灼灼的看着伯西恺。
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 利落的垂在耳边。
伯西恺温热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付零的手背, 付零能感觉到他指腹里的粗糙,再往下看,就是他干净的制服裤腿和黑色的皮鞋。
“那年赖里汉杀了我母亲,我划伤了它的右手,它落荒而逃之后邻居帮忙报了警。然后你爸就带着一众刑警赶来,当时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听着刑警们对我的各种询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后来你爸过来了,他什么也没什么,带着我去旁边的餐厅吃了饭。他就坐在对面看着我,看着我不哭不闹的一点一点喝着汤, 一口米也不吃,他就说:‘你别害怕,我是警察。’”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我害怕的,时隔多年,你爸告诉我,因为当时虽然我没有哭闹,可是即使警察来了之后,我也没有放下手里的那把刀。他当时看到我的眼神,满眼的凶狠、满眼的敌视,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眼神。他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回忆。”
“我说,我母亲被杀了。他说,我知道,我看到了,但是你还活着。”
付零有些无奈:“这种直男的话语,还真是我爸能说得出来的。”
“再然后,你爸就带我去了警厅,他没有问我任何案件相关的东西,而是带着我一圈一圈的逛着警厅。告诉我警力是多少、如何排班、轮岗、我们有什么样的警力设备云云。最后,他说:‘我知道你想给你母亲报仇,来当警察吧,用正常的方式给你的母亲报仇。来,现在我就来教一教你怎么做警察,我来教你怎么询问证人,首先,你来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到过那个人的长相……’”
对于老爸当年的这个行为,付零其实很能理解。
他这是想年仅七岁的伯西恺先放松警惕,配合调查。
而事实证明,老爸的方式很有用。
伯西恺长大之后,拒绝了意大利的小姨,毅然决然的回到国内就读警校。
因为他知道,赖里汉逃窜多年始终未能落网。
在病房里,老爸对他赞不绝口。
刚从警校毕业第一年,就凭一己之力在一天内凭借着有限的线索推断出完整的案发情景,之后更是大功小功连连不断。
根据人民警察法第三十一条的奖励制度规定,对有大型功勋的警察可以可以提前晋升警衔、并给于一定物质奖励。
伯西恺的晋升速度可以说是坐飞机一样,扶摇直上。
并且以27岁年龄成为刑警支队副队长,仅仅居于老爸之下。
“那、那你为什么还会腰部中枪?”付零知道他是刑警之后就彻底放心了,对于之前的一些困惑也可以放心的询问。
伯西恺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这个啊,要归溯到半年前。赖里汉的老巢,那个停车场其实我们之前就发现了的。”
“啊?”付零惊诧。
“半年前,我和师父就查到了赖里汉,并且找到了一系列的证据完全可以敲定它就是流窜的‘φ’,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它早就死亡了。”
“就像广播里说的那样?尸骨呈白骨化?”
“而且现场也有我们在三千世界里找到的那几幅画,全部都在,所有布景都一摸一样。”
“所以你当时看到的时候就知道赖里汉是把我们带到它老家里去了?”付零。
“是的。”
“可是我还是不懂,那你腰部怎么会受伤呢?”
“这就跟上个月的一场袭警事件有关了。”
伯西恺一说到这个,付零想起来了。
在出租车上听广播的时候,确实也有这一段信息。
“上个月的袭警事件是一群□□的突然袭击,自北而下的一场暴行,沿途遇到警察便攻击。后来师父派我做便衣去他们的行动路线上侦查,但是呢,我擅自行动了。”
付零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容,心里有些好气。
是了,是他的风格。
“在行动前我跟师父报备了一下,他没说让我去也没说不让我去,我就自动当成他让我去。我潜伏进了他们的巢点,趁他们只留下一个人看守的时候放倒了那个看守的人,并且缴械了他们所有的枪械和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