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付零好像听到了伯西恺的声音。
他在对自己说。
“幺幺,我一直都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只有床头的应急灯亮着,稍稍能照亮一点点周围的位置。
付零看了一眼四周,应该是在独立的病房,没有人看护是因为在晚上,可能觉得药效还没有退。
趁着现在,付零在床上微微动了一下,先检查自己的各项指标是否还能支撑她独立行走。
确定双腿能动之后,付零一把摘掉自己的面罩,拆掉身上所有检测的东西,拔掉了输ye管。
一时之间,病房内警铃大作,她知道,一分钟之内医生护士们肯定都会齐刷刷的冲进来。
她飞速下床,但是却在双脚沾到地面的时候噗通跪倒在地上,两腿使不上劲儿,她就往门外爬。
她大声喊着伯西恺的名字,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伯西恺听到。
但是伯西恺没有听到,听到的是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们。
“你要干什么?”护士把她从地上架起来,去被付零一把推开,有护士看到她一直往隔壁09号房走去,便拦住她说道:“你要去找隔壁那个人吗?他今早已经推去停尸间了……”
“什么?”付零浑身冰冷,像是刚从冰窖里被捞出来一样,“不可能,赖说、已经放过他了……”
“真的,你找他干嘛啊?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付零不管,在护士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冲向隔壁房。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洁白空洞的房间。
“伯西恺呢?伯西恺呢?”付零哑着嗓子,抓着护士拼命地问。
可是护士们听不懂付零的话,见患者情绪激动,又开始去嚷嚷着要找镇定剂。
不行,不能再打镇定剂了。
再睡过去,醒过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付零几乎是哝着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拨开人群死命的往医院大门跑。
护士一直在后面追着,付零也不管了,随手抄起旁边的各种推车来帮助自己逃跑。
跑出去的时候,门口正好停着一辆空出租车,付零坐上去就报上了省公安厅的名字。
司机看了看付零身上的病号服,又看了看追出来的医生和护士们,有些犹豫。
付零编了个瞎话:“这是非法医院,我要去警厅报警!”
司机一听,这还了得,踩着油门就直接冲了出去把医生和护士们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公安厅,付零摸了摸身上的兜,一个子儿都没有便只能说:“您跟我进去,我爸在里面给您付钱。”
司机扶着她从出租车里下来,这一顿跑把付零所有的劲儿都跑没了。
巧的是老爸正好就在大厅里面送人出来,看到女儿穿着病号服被人搀扶着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回事?”
付零看到老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爸,伯西恺、伯西恺呢?”
这下她声音清楚了,老爸愣了愣,不确信的问道:“你说谁?”
“伯西恺!伯、西、恺!”付零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随着字句清晰下来,老爸眼底里的震惊难以言表:“你、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看着面前的女儿哭成了一个泪人,当了多年的刑警瞬间反应了过来,女儿之前说的不是“拨开”,而是“伯西恺”。
“你在找我吗?”
旁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付零呜咽的哭腔,带着清亮的笑意和稳健的脚步声一并出现在旁边的走道里。
付零顺着声音看过去,眼泪挂在眼眶里,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她看到伯西恺笑着站在走廊边,右手悠闲的抄着兜,身上穿着一件普蓝色的警服,肩膀上带着的星标泛着点点的银光。
领口的银色纽扣整齐的扣在每一个带子里,右肩上缝着队徽、左胸口缝着他警服的编号。
他漂亮的眉眼微微弯着,浅色的瞳孔里面满满都是亮莹莹的光。
整齐的制服平整的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天生就是衣架子的身板。
隔着晶莹的泪珠,付零看到他融化了北极寒川的温暖笑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伯西恺跑过去,而后者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一样,伸展手臂稳稳的接住她。
“你没死啊。”付零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
这是她哭的最畅快的一次,泪水滴在伯西恺肩上警徽的银杠和三枚四角星花上。
付零有些诧然,松开伯西恺,用干哑的嗓子问道:“你居然是一级警司?”
警届分级严格,从警员到警司,至少要六年起步,而警司也分一、二、三级,每一级也是三年起步。
伯西恺27岁,就算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