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是刚开的,陈嘉树记得是满的,就这么被干掉了?陈嘉树目瞪口呆,52度的二锅头呀!
“你不能再喝了。”陈嘉树根本拦不住连宝,“走开,还差两杯。”陈嘉树把酒瓶子藏了起来,这会出人命的。连宝抢不到酒瓶,视线落在桌上的酒杯上,她不管是谁的,端起来就干。
男人们喝酒用的都是大杯,一杯至少二两,一斤二两52度白酒,裴博文都看得脸发青。
连宝去找第三杯,一只瘦长的手伸出来盖住那只酒杯。
除了连宝,其他人都安静了。
一斤二锅头下肚,连宝哪还能保持清醒,她只剩一个念头,干了这杯酒,但她怎么也拿起不起来酒杯。僵持了一会儿,连宝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对上周棠雨的眼睛。
“你不能再喝了。”周棠雨似乎斟酌了下用词,然而说出来的和陈嘉树并无两样。
连宝的眼亮得吓人,大家都觉得她会见好就收,毕竟是来求周棠雨的。
连宝却“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对着周棠雨吼:“要你管?要管去管你的燕妮姐姐!”
燕妮姐姐这四个字简直是连宝咬出来的,这场合绝对不好笑,几个人却都有憋不住的感觉。
连宝脸说变就变,刚才还趾高气扬,咬牙切齿,下一秒眼里就蓄上了泪,将落未落,悬在那里。天上的星子也没有那样亮,好看,嘴又微微嘟起来,天真里带着妩媚,妩媚里带着清纯。
在场的男人的心脏仿佛被同一根线系住,有人拽住两头轻轻一拉,他们就忍不住发颤。就是那种感觉,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妲己乱国这种事发生了。
连宝说完就跑,跑到走廊还没忘把自己的羽绒服拿走,但其实她为什么跑,要跑到哪儿她一概忘了,只剩下跑。
陈嘉树拔腿就追,万幸被贺雲一把拉住,等他看见周棠雨那巡视一圈,警告似的眼神时才“噔”地清醒过来。
周棠雨起身,提起挂在旁边的大衣往外走。
我艹,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连宝低着头推着车子,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像是清醒的,却搞不懂哪来的泪和鼻涕。总之而言,好难受啊,心脏特别特别难受,不敢用力呼吸的那种。
连宝停下来,去摸纸巾,摸来摸去没摸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名——周棠雨。
刹那间,仿佛所有的伤心都有了理由。
是的,周棠雨不要她了。
她想起来了,她把周棠雨搞丢了。
她喜欢周棠雨,周棠雨却喜欢别的小甜甜。
刘燕妮!
连宝“哇”的一声就哭了,然后骑上了自行车。
这喝醉酒的人吧,你说她清楚她也清楚,你说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周棠雨还没想好,只是不放心,看见连宝摇摇晃晃地往结了冰的护城河里骑,顾不上那么多,先抓住车子。抬眼就看见连宝那张花猫脸。这位连总平时爱把头发往后梳露出额头,一身的Jing英女强范儿,现在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脸自然地显得圆了小了。周棠雨很欣赏后来的连宝,心动却始于最初那个柔软的女孩,被那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周棠雨闭了闭眼。
这眼闭得很不是时候,才闭上周棠雨就感觉手上一沉。
摔倒对一个醉鬼而言无所谓,对被自行车和醉鬼双重砸住的周棠雨就不一样了,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后背和胳膊肘子都疼得厉害,周棠雨却不觉得生气,反而因为接住了人而欣慰、高兴。
“周棠雨?”连宝眨眨眼,发现她压着周棠雨,她激动起来,舔了舔嘴,去亲周棠雨。
周棠雨脸上没什么反应,那是什么表情都表现不了他现在心里的波动,他怀疑连宝是真醉还是假醉。真醉的可能还是更大些,毕竟一斤半白酒。
虽然不清楚连宝动作的含义,周棠雨还是避开了,根本没想到连宝会抓着他的胳膊往上爬。周棠雨不得已翻了个身,他的本意是把连宝翻下去,没想到连宝粘得结实,俩人一转眼幕天席地地滚了几滚。
最后一滚,变成男上女下,幸亏下雪没人,周棠雨居高临下俯视女人,她脸颊火红,嘴也火红,不停地喘气,就像一条剧、毒的美女蛇。
然而他也不逞多让,只是滚了几滚,就把什么都忘了。
周棠雨发狠了去咬。
连宝一声痛呼,脸别到一边:“我还没离婚。”
“你什么都知道?”周棠雨吐掉连宝的手,看见她手背上有两个牙印,立即握在手里,但很快感到无力和乏味,总是这样,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周棠雨膝盖撑在地上,准备起来,衣角却忽然被抓住。
“我可以现在去离婚。”连宝脑子异常清醒,转得飞快,“我早就和沈行云说好了,他同意了。”
“你们俩早就说好了,到现在还没办离婚手续?你当我傻子呢!”周棠雨冷笑。
第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