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璘似乎正入神地看着一个角落,一对男女在做爱,激烈的啪啪声里,男人把女人抵在墙上狂Cao——
两人应该都吸了点东西,性爱中动作都有些过于的癫狂,在肢体的扭曲和抽搐里,男人把女人从墙上推了下来,女人被迫趴在地上,被男人抓起下巴,然后射了女人满脸黏糊糊的Jing水。
事实上,在林今璘这里,这一幕既熟悉,又有些不同。
……至少以前季通绝不敢这样射在他的脸上。他在脑子里设想了下,又自我否定了,以前确实不可能,但现在就说不定了。
看得差不多了,他才侧过头,看向陈纾,他好像认为这个问题价值不大,不太值得陈纾说这么多话来询问他,很平淡地反问。
“只是一条腿骨折而已,怎么了吗?”
陈纾脸上展开的笑容在林今璘没有波澜的语气下,蓦的一顿。他确实从心里感到讶异,对于林今璘脸上的平静和理所当然。
以林今璘的性格,遇到这种问题,只会有两种回答,第一种,不承认是他做的,剩下一种,也可以干脆不回答。
不过现在陈纾也管不上一个国外认识不久的新朋友了。
陈纾沉下眼,连脸上的笑也隐没下去,陈纾那张脸没了笑,眉梢眼尾一沉下来能称得上冷酷,他注视眼前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良久,几乎有些审视了。
然而玩伴的神情却也平静极了,也回望着他,平静到甚至让陈纾升起一些轻微的毛骨悚然。
在这股怪异的气氛下,陈纾却突然像要试探一样,贴近林今璘。
鼻尖几乎贴近,视线相触,两个人的距离非常暧昧,他开口,似真似假的说道。
“哎,要不我们再试一次吧……加上季通。”
他和林今璘分手的原因,无非是林今璘指责他有性瘾,乱搞男女关系,可陈纾丝毫不觉得这是性瘾。
如果喜欢和不同的人做爱且享受性爱快感就是性瘾,那恐怕这世上所有人都是瘾君子,吃饭上瘾睡觉也上瘾,就没什么是不上瘾的。
现在陈纾也差不多觉得玩够了,他和林今璘六年前的想法差不多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或者三个人在一起,谈恋爱而已嘛,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想,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的了。他觉得林今璘应该也是这样觉得。
况且,难道林今璘真的是接受不了爱人的背叛吗?
恐怕并不是如此吧,以陈纾对他的了解,他只是觉得陈纾上床的对象太多,但并不是不允许陈纾有一两个额外的性伴侣。
这个圈子公认谈恋爱更甚结婚都只是一种广泛意义上的选择,根本不影响他们追求自己本身的快乐。
只要双方都是在这个圈子里从小长大的,那他们就永远也逃脱不开这一点。
在不间断传来的rou体交媾声,夹杂着一些yIn词浪语的背景音下,陈纾等着前情人的回答,一边盯着林今璘的眼珠,浅棕色的,在流泪的时候就像被水冲过一般,会特别的干净漂亮。
在刚回国后,陈纾时隔五年第一次去握他的手。
然后紧接着他就去看林今璘在灯下低垂的黑浓眼睫,偏暗的灯光下林今璘肤色白皙,嘴唇红润,犹如一樽完美无缺的白瓷人。
然而纵然可以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许多用语言去称赞的美丽——
但你牵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捏在手心里无论抓得有多紧,他手指间的温度都是冷的。
……真可惜,这么久还没一点变化,那时候陈纾心里就叹了口气。
他觉得季通可真神奇,能把一个那么冷漠的人改造成他们口中,会因为打架而哭着进医院的人。这改造的过程不能说普通,简直就是离奇。
而季通长得又是那样好,有时候一个人长得太好其实也是一种错误。老实说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陈纾看着那张脸,就很想上他,或者让他上自己。
陈纾低着头看林今璘,在灯光下的脸有一小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Yin影,露出半张明朗的脸庞,眉毛的弧度锋锐而迷人。
林今璘同样也看向陈纾,眼底暗沉下来,暗光像森蔓一样Yin影交替重叠。
——多年前陈纾就在他面前掉了一块永远触摸不到的糖。
在不知道这块糖是什么时,他总是尝不到陈纾口中爱的真正滋味,因此永不知这块糖是硬是软,是甜或酸——而人又是那样下贱,越得不到的,就越会去幻想那种滋味如何。
这块糖已经掉在林今璘面前掉的太久了,久的他为此付出大部分时间却没有回报,忘了初衷,忘了这块糖的滋味,却只记住了这个人。
陈纾坐下来,望着他,等待林今璘的回答。
……
A市。
凌晨一点十分,季通从酒店出来,独自走在路边上。
马路上除了他,基本就没人和车出没了。
天空正下着雪,洋洋洒洒的飘下来,他停下来,抬头望去,夜空呈现出一种澄澈而又凝重的深蓝。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