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联系不到高灵他们,就带着这块玉佩去溪云城外东十里处寻一个叫应岚的人。”
也卿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谢风策想要做什么:“你……”
你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谢风策不错的与他对视,慢慢的俯身,也卿背靠着树干退无可退,两人之间近到呼吸交融,仿佛下一瞬就要在杀机四伏中贴住双唇,但谢风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趁也卿晃神点住了他的周身穴脉。
他不太明显的笑了一下,解下身后背着的长刀放到也卿腿上:“问心在论剑大会上和他们打过照面,暂且替我保管一下。”
“——虽然你可能不太关心,但我不会有事的。”
内力一点点的恢复,游走在经脉中冲开了谢风策点住的穴道,也卿坐在树枝上,看着丛丛火光离他越来越远。
直至林中恢复寂静,才从一颗树后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她头上簪着几只叮当轻响的步摇,柔声道:“教主……”
也卿没搭理她,“问心”沉甸甸的压在他腿上,也卿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手腕,谢风策临门这一出,打乱了他整盘计划,让他一时间恼火中还有些啼笑皆非。
又过了片刻,一个紫衣男子踏着细枝飞来,燕子般轻盈落地时左脚绊了右脚,往前跌了好几个趔趄,多亏白衣女子扶了一把,才好悬没有当场跪下。
他擦了把额头吓出来的汗,气都还没喘匀:“报!两队人马都追着谢风策去了,留了少数几个回长安报信的,已经都被属下解决了!”
也卿从树上落下,理了理松散的衣物,谢风策的外衫于他而言确实有些宽大,夜寒露重,风吹过竟有一丝凉意。
紫衣男子——胡飞遥接着道:“教主,可需要属下再探,再报?”
高灵抬手给了胡飞遥一个暴扣:“探什么探?报什么探?谢风策那厮带着盛京孟家和郢都虞家跑了,我们的机关埋伏全都白做了,还不带着其他人快走!”
胡飞遥挠了挠头:“可是我看那追兵少说也有数百人,能来长安会事的必然都是两大家内排的上号的精英……”
高灵:“你担心什么?他是谢家人,那些人不可能杀他的。”
胡飞遥:“可他带着面具,那些人怎么认得出他?”
高灵无语:“……教主也带着面具,不也被认出来了?”
“那肯定是因为我们教主貌若天仙气质出众啊!”胡飞遥趁此机会赶紧一通乱吹,吹完接着道:“再说了,他不是谢家少家主吗?被认出来了岂不是更难脱身了,还好这次谢家人没来……”
谢风策一人要面对孟虞两家前来会事的门派精英近几百人,就算他武功再好也没用,毕竟也卿武功在江湖上可称顶尖,被围攻也是九死一生。
再者,如若对方认出他的身份了,势必也会惊动谢家自己出来清理门户,少家主的身份肯定是保不住了。
胡飞遥左思右想,怎么看都觉得谢风策属实是侠肝义胆重情重义,他们教主这么对他他居然还能做到以德报怨,简直是当代吕洞宾!
“那又如何?”高灵打断他:“他已经不是教主的徒弟了!”
“啊,可是一夜夫妻……”
高灵冷汗倏地下来,抬手飞快地捂住胡飞遥的嘴。
也卿眼睫一眨,冷下脸来:“胡飞遥,你找死?”
“唔唔!”胡飞遥挣开高灵的手,连忙解释到:“不是,那个,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在两个如刀般视线的关注下,蠢笨如胡飞遥也慢慢消了声,把最后那个“父”字发出了“夫”的音。
也卿心神俱疲,漠然道:“还不走?”
高灵一边跟上也卿,一边拧住胡飞遥的耳朵:“我们教主和那小王八蛋五年前就一刀两断了,你他娘的少给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胡飞遥哀哀求饶:“不是啊灵儿姐,那教主受伤不是他救的吗?现在还为了教主自己把追兵引开了……”
“铛——”
远处传来一声石破惊天般的兵刃相见声,惊起飞鸟无数,紧接着燃着的信号弹冲向天际,炸开一道撕裂黑夜的白光,遥遥望去,竟与城内此刻元宵佳节的繁华烟火交相辉映。
一片枯叶从枝头落下,也卿轻轻地吸了口气,头也不回道:“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