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说。”
她很快睡着,他守了一会儿,福瑞轻轻踱进来,说:“二少爷,老爷派人过来了。”
沈一拂示意福瑞看好这里,披上大衣踱出去。
早上他同父亲坦言,他无法对她做那种事。沈邦自认定之前种种皆是托词,便说要让人把她送回慎刑司里去。沈一拂便主动提出,愿意辞掉在上海的工作,回到父亲身边。
对沈邦而言,这自然是他最盼望的,原先也未必非要为难那个小丫头。
但他素来了解这个儿子,眼下顺从,事后也可以反悔。
于是附加了条件:若他再次忤逆父兄,离开家里,那小丫头回到上海或是苏州,还是能找她以及她的家人清算这笔账。
沈一拂答应了,提出要亲自送她回上海。关乎这点,沈邦略微犹豫,他也知道沈一拂这么多年在外边的人脉,真让他现在就出去,情势会如何扭转不好说。
可沈一拂尤为坚持,沈一隅帮说了两句,最终沈邦点头,只说犯了家规需得领了家法才能出门。
念他有过心疾,鞭子能省,但祠堂不能不跪。
这些事沈一拂没同云知说,沈家非久留之地,得尽快带她里离开。
与此同时,沈一隅的跟班冯匡奔到屋内,抖了抖身上的雪,说:“二少爷到祠堂里了。”
沈一隅问:“点了几炷香?”
“三炷,二少爷至少得跪上两小时。”冯匡絮絮叨叨说:“这老爷也是心软,之前大少爷您犯错的时候,都是跪五炷的……”
沈一隅手一摆,“时间也够了。东院那边的人安排妥当了没?”
“一早就吩咐过了,等二少爷一走就开始。”
“福瑞那边……”
“他就一个人,能顶什么用?”冯匡走近两步,“恕奴才多嘴一句,那姑娘尚在病中,二少爷也不像是会乘人之危的人……”
沈一隅拨了拨手中的珠子,“他自然不会乘人之危。”
“那……奴才可真是愚钝了。这法子既然没用,到时惹得二少爷发怒,要怎么同老爷那边交待?”
“你以为我爹真的会在乎那小丫头的死活?”沈一隅笑了笑,“我二弟那边……他越怒,事就越好办,只有他怒了,父亲才会明白,谁才是最该继承沈家的人。”
说到此处,他睨了冯匡一眼,“但也得看你选的那些人顶不顶用。”
“爷您就放心吧,那一套可是从花馆……”冯匡咧嘴一笑,嘿嘿两声,没再往下说。
云知这一觉睡得极为难熬,身体重的像灌了铅,太阳“xue”疼的突突直跳,听到周围有人声、也有人在拉拽她,但她眼皮黏着,想醒醒不过来。
有人在说“快一点”,还有人说“头发要擦干”,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像要给海浪淹没了,一会儿又如同跌进冰天雪地中,冷的五脏六腑都在战栗。
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内动了好几下,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撑开。
起初双眼无法聚焦,恍恍惚惚看到一抹红帐交叠在眼前,等意识回笼多一些,缓缓偏过头,才发现床边围着好些人。
几个年轻的丫鬟……有上了岁数的婆子……
一个个都是生面孔。
她第一反应是去找被子,手一拉,发现被褥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红绸缎面,枕头也换了,而床栏上挂着通红的罗帐……
简直像是洞房的布置,在昏灯映衬霞简直诡异。
更诡异的是她身上所着的红衣……倘若还能称之为衣服的话——这样束罗裙半“露”胸的短襦乍一看像是仿唐的款式,却连个外披都没有,微shi的长发散落在肩背上,激得人不寒而栗。
床边的丫鬟看她醒了,免上前来:“小姐可算醒了。我们已为小姐沐浴更衣过了……”
沐浴?
她迟钝着,缓缓转着眼珠:“你们是谁……沈一拂呢?”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二少爷很快会回来。”那丫鬟边上的婆子说:“今夜是姑娘与少爷的好日子,还请姑娘好好配合……”
好日子又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
她活了两世,从未遇见过这样荒谬的场面,整个人吓到失语。但看那婆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就要上来,惊得连连后退,畏缩到床角。这一退她才惊悚的发现原先穿在身上的内衣没了,甚至腿下都是空“荡”“荡”的,内里未着寸缕。
“行房前得做个验身的检查,这是沈家通房的规矩,”那丫鬟说:“林小姐莫要害羞,我们都是姑娘家,一会儿您和少爷一起……我们也还是要跟旁伺候的。”
她听到“行房”“通房”的时候,简直要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产生了什么幻觉。
但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
床榻、房间、丫鬟……包括像被玩物一样裹在这里听着这些极尽羞辱的话,都是真实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丧失了思考能力,她清楚沈一拂绝不会这样待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