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朋友在这里谈天,谁想到招惹来一帮仇人。
一中隔壁就靠着一所职高。两个学校的学生互相看不对眼,结下梁子,刺头约架是常有的事。就在上个周末的时候,发生了点小冲突。职高高三的扛把子趁一中一个学生落单的时候把人教训了一顿,结果捅到教导主任那里,反倒是一中那个学生受了处分。职高管得松,对这帮花了钱进来玩的公子少爷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口气憋着没出来。这才有了今天这场天台斗殴。
季挽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还早就摸清了地点做准备。不然绝不会让阮昭在这个时间点送外卖过来。
此时女孩就在他身旁,温热掌心握住略带冰凉的手腕。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穿过天台上杂乱生锈的栏杆,将空气里的燥热与浑浊汗腥味给吹散了些。
低垂的天空中有飞鸟盘旋而过,停留在栏杆边角,尖利的爪子抓住细铁丝,低低叫了一声,又扑棱翅膀飞向远处。
从人群边缘走来一个男生。
他身上没有一丝杂乱,深色简单的短袖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戴着黑色鸭舌帽,肤色冷白,眉眼锋利,昏暗灯光下能看到他左耳耳廓上几枚银色耳钉闪烁过光泽。
周围原本聚着的人纷纷让开道。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步调懒散走过来。
原本匿在Yin影里还没看见,这会儿阮昭看清了。
男生身形清瘦挺拔,淡抿着唇,漆黑的眼里像是蕴了层冰霜,匪气十足。
阮昭先是愣怔了下,而后定住,抿着唇往前走了半步,正好护在季挽舟身前。
他掸了下手里夹着的烟,猩红一点在雾气中往上燃,簌簌落下一层细灰,落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很快被风吹散。
“滚一边去。”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悦。
季挽舟扯着阮昭让她走。可阮昭偏偏就定在那里,分毫不让,她语气平静,极力稳住慌乱:“群殴属于违法犯罪行为,我、我已经报警了的。”
沈倾扶手指顿了顿,揿灭了烟,丢在地上,黑色运动鞋碾过。
他垂着眼睑看她,对上那双澄澈又坚定的眼睛。
女孩穿着白色的宽松衬衫,下面是浅蓝色的牛仔长裤,身形纤瘦,细胳膊细腿好像风一摧就能折了似的。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鸡崽,偏这只小鸡崽还拼命护着后面的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对视不过短短几秒,他漫不经心收回视线,一股烦躁涌上来。
忽地伸手用力把她扯到一边,“说了滚远点。”
阮昭被拽得向旁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手上的袋子被摔散,nai茶洒了一地,咕噜噜往外淌着。
“姓沈的你他妈再动她一个试试!”
季挽舟额上青筋暴起,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抡了一拳。
沈倾扶脸上擦破了点皮,他嘴角扯了下,侧过身毫无征兆地往季挽舟膝盖上猛地一踹,咔嚓一声,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又往他腹部补了下,打进皮rou里的闷响。
阮昭吓得很快又回来拦在季挽舟前面,护住的姿态,语气急促:“你别再打,我、我真的报警了。”
她张开手臂,季挽舟往哪儿动,她就往哪儿挪,
乌黑带一点卷的长发被风吹得散落几缕,纠缠过纤弱白皙的脖颈弧线。
原本被宽松衣服拢住的身形也显现出起伏的胸口来,曲线一览无遗。
肤色白皙,颈间挂着的一条红绳造成视觉强烈,没入领口被掩住,让人想弄清楚红绳上缀着的是什么。
沈倾扶漆黑的眼睫垂着,舌尖划过后槽牙:“听不懂我说话?”
这个时候,警车的鸣笛声响起。
……
另一头被一堆废弃杂物封死了,从天台下楼的楼梯就只有一条。警察在下面堵着,斗殴打架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东街派出所里。
几个警察在做笔录。阮昭是报警人,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话语间有指向性地指责打人那一方的恶劣行径。
“我Cao,搞清楚是群殴好不好!双方都有过错!”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把笔一停,敲了敲桌子,“好好说话!还是个学生,开口闭口不离几句脏话像个什么样子!”
警察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教育祖国的花朵,于是一伙人接受了起码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这次斗殴情节不算严重,但是性质恶劣,特别是会在同龄人中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最后阮昭、季挽舟,以及他的几个朋友核实完身份,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接走了。
沈倾扶那一边因为是打人的一方,又有阮昭的证词指控,要留下来写个几千字的检讨才行。
别人都写,就沈倾扶一身反骨,懒散坐在那儿,手插在衣兜里,漫不经心跟没事人一样。还交涉无效。
结果因为态度恶劣,独